麵容帶笑，聲音卻是清寒的緊。
“皇上，臣妾不敢！”蘇輕歌輕輕的歎息著，很老實的回答道，“臣妾是在想明日要怎樣對待那些議論臣妾的眾妃嬪們。”對付聰明人，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吧，她想。
“哦？”慕深寒聲音上挑，道，“你可是貴妃，怎麼可能有妃嬪膽敢為難貴妃娘娘你呢？”
這話的語氣，委實有些挑釁。
蘇輕歌無奈，“皇上，臣妾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沒有家世的女子，這宮裏，隨便一個嬪以上的女子都比臣妾家世要好得多。”臣妾確實是個貴妃，可是卻是一個不受皇上寵愛，反而被皇上厭惡的貴妃而已。
她嘴角的淺笑有些苦澀的味道。
慕深寒冷眼掃過她嘴角苦澀的笑意，冷冷道，“貴妃的家世雖不好，可也不差啊，你可是先皇賜予朕的女人呢。”
這話說的，語氣冰涼，甚至有些不屑。
蘇輕歌微怔，突然輕聲道，“看樣子，皇上好像很是厭惡臣妾啊？”
聲音極輕，像是不由自主的呢喃之語。
慕深寒聞言愣住，沒說話。
蘇輕歌以為他沒聽到，勾了嘴角，道，“皇上，臣妾是先皇所賜，可是臣妾不過是想要在後宮中安安靜靜的活下去而已，臣妾不想死在這裏。”她不怕這深宮永無止境的宮鬥，怕的不過是寂寞，她承認自己怕死，可是誰不怕死呢，她想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她想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享受榮華富貴，她想代替記憶中那一雙染血的身影，好好的活下去……
慕深寒聽她這麼說，一會兒，才道，“朕覺得貴妃對朕還不夠忠誠。”
蘇輕歌道，“皇上，怎樣才是足夠忠誠呢？”
禦輦行得不快，卻也不慢，不知何時棲鳳宮已然成為一個淺淺的影子了，遠遠的，隻看得到精雕細琢的金色鳳凰以及朱紅色的屋簷。永寧帝慕深寒望著眼前絕豔的女子，緩緩開口，“朕覺得皇後的拉攏不可答應！”
低沉沙啞的聲音，卻又帶著幾分清雅，聽起來極為誘惑。
言下之意，便是讓她不要答應皇後的要求……這便是帝王的寵愛吧，方才還與自己纏綿恩愛的女子，如今不過一轉身，便要毫不留情的算計……不過如此！
想來愛情這東西，也不過如此！
蘇輕歌輕輕歎了口氣，道，“臣妾願意為皇上分憂。”口氣淡淡的，幾乎沒有情緒波動。
慕深寒的眸中迅速閃過什麼東西，然後他笑起來，清雅俊秀的容顏像是鍍上了一層炫目的金色，天姿絕色，耀眼之極。
蘇輕歌一時有些感慨，這個男子，即使是普通人，也定是最打眼的那個！
“貴妃，朕知道你是先皇看重的人，朕不願難為你。”他這樣說著，薄薄的唇角甚至微微翹起，比冷著臉的時候多了幾分豔色。修長的眉宇微微舒展開來，鼻梁高挺，玫瑰色的嘴唇自然而鮮豔，獨獨一雙眼眸一如往昔，即使是現在笑著的時候也是深邃的令人不敢直視。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突然，一道目光掃過來。
深邃而專注。
甚至帶著一點戲謔之意。
蘇輕歌長長衣袖下的修長指尖緩緩顫抖起來，她不由的輕輕咬住了嘴唇，因為過於緊張，牙齒的力氣用的過大，很快便嚐到腥鹹的味道，她感覺到了，不由皺起纖細的眉頭。
“嗬嗬，唇咬破了。”他說著，聲音極輕，溫熱的呼吸幾乎劃過她敏感的脖頸。
“恩。”不自覺的，她輕輕出聲。
像是嚶嚀一般，帶著甘甜的軟糯，誘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