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捉住後控製了自由,被人奚落時最好的辦法便是閉上嘴,楊英深明內隨砧板上的道理。揚言威脅或是告訴別人自己將如何如何找回場子,那是最笨的人。眨著眼睛裝無辜,楊英其實最想做的是眨幾顆眼淚下來,可淚腺就是不聽話,隨便他怎麼眨,半點淚花子沒有。
蕭摩訶眼見楊英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劇烈的掙紮,也沒有半點表示反抗或是恨意的表情,本想當著軍仕們的麵折辱敵國皇子的想法落空,蕭摩訶頓感無趣。
隨口對守在楊英身邊的軍士道:“把他嘴裏的東西掏掉。”
楊英眼看著嘴裏頭被塞著的臭襪子被人拔掉,呼吸係統一陣輕鬆,大口的呼著新鮮的帶著江河裏特有的潮潤的空氣,竟然感覺到幾分愜意。還沒等他愜意了兩秒,對方一聲冷哼又將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無知小兒,你可知現如今的狀況?竟然還能輕鬆得起來!”蕭摩訶心內更加的不爽,忍住了原本想要問這家夥的話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硬是又說了一句費話。
楊英嗬嗬一笑,伸展了一下被綁了許久的身體,又動了動脖子,讓它別那麼僵硬,然後才道;“你捉我又不弄死我,定然不是想跟我說這些。你想要什麼?說吧!可先說了,你捉了我你也沒什麼用處。從我老爹處,你不可能得到什麼,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即不是太子,又不甚得寵,說名不好聽的,你這一回生意做賠本了。”
蕭摩訶屏退了左右,讓他們在離自己遠一些的地方後,居高臨下的對楊英道:“晉王,隋國最會做生意的人,你竟然說我捉了你會賠本,你覺得這可能麼?”
楊英看了看身上纏得緊緊實實的繩索道:“必然賠本,你隻要打聽打聽,便能知道我這幾年啥都沒做,光做賠本生意了,前段日子還吃了幾個月的饅頭稀粥,如今更是燒了整整一條船的貨。這事你定然知道是為何,如今的我當真是窮得叮當的響了。”
楊英著實是口幹,身體又被繩索捆了許久,混身的麻,這蕭摩訶實在是太沒有眼色了!你個老皮老骨捆一捆沒問題,咱這細皮嫩骨頭可經不起綁……腦裏亂七八糟,嘴裏習慣性的東拉西扯著。
舔了舔嘴唇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捉我幹嘛。錢我沒有,你們軍人要的東西我更沒有。你沒見我老爹都把我扔在這鳥不拉屎的邊界,好給太子清路障。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我壓根沒打過從政的主意,賺錢美女才是我所愛……。”楊英嘴才得閑,這忽悠人的本性不知不覺的又浮出水麵。
兵者有雲,強者示人以短,弱者示人以長。晉王說的事情,作為敵將的蕭摩訶,多多少少都探聽到過。此時他也摸不準了,晉王這十七八的油滑小子,他到底是在實話實說?還是在示人以短?
按理說這麼個年紀的小子,說他精通兵法,蕭將軍是不信的。可這小子在月華樓耍的那一套著實是漂亮,他那些個手下的做事的手段,也一度讓蕭摩訶深覺兵強者,將不可能弱!
一回想到自己曾經折在這小子手裏過,頓時收起輕視這小子的心思,心思多轉了幾轉,一個醒神,暗道一句好險,這小子果然又將自己朝坑裏頭帶了!
自古以來,皇子戍邊的事並不多見,反倒是打仗又或是帝王想將皇子培養為將才時扶助國家時,才有過那麼幾回。說什麼流放,什麼生意不好,什麼窮得不行,分明就是帝王在箭除這小子的雜羽。一個一心想賺錢的皇子,不是個好皇子。能匡扶太子的皇子才能用處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