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又是新學期開始的日子,於阿浪跟其他幸運的中學生一樣,在熬過了枯燥辛苦的三年高中生活之後終於踏進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校門。
於阿浪,男,19歲,個子不高,好在小時候喜歡鍛煉身體,還算壯實,來自一座北方的海濱小城。讀高中時瘋狂暗戀同校一女生,該女生不厭其煩,遂趁其不備在其背上貼上了一張“我是變態”的超大紙條,於是被同學們廣泛的稱為“變態”,因為是自己喜歡的女生幹的,於阿浪不但不介意,反而很享受這個稱呼,而且“變態”就成了他在那個傻b的青蔥年代裏最美好的回憶。
今天是新生報到的第一天,於阿浪乘坐一輛白色五十鈴雙排座中型卡車曆經一夜,奔襲600公裏終於到達位於省城的學校。等找到學校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車一停阿浪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卻馬上有種說不出的失望,由於學校快到100歲生日了,到處都在改建,到處都是工地,到處塵土飛揚,跟想象中的花園草地、林蔭小道完全是兩個世界。在經曆了排隊-登記-排隊-交錢-排隊-選宿舍之後,於阿浪終於拿到了宿舍的鑰匙,在一個熱心的老鄉師姐的幫助下趕在午飯之前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排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於阿浪很不爽的事,兩個看上去像是非新生的哥們在經過他麵前的時候衝他嗤笑了兩聲,還指指點點的,這讓於阿浪頗為憤怒,要不是人生地不熟,他絕不會輕易罷休。不過他更好奇那倆傻逼為啥笑自己,難道他們沒見過留胡子的哈韓族嗎?這事他在好多年以後才整明白:甭管你自認為有多帥多酷多時尚,在大三師哥們眼裏大一新生永遠都是傻比。
來到宿舍之後,於阿浪再一次失望,瞥一眼就知道這個宿舍樓的年齡比自己還大,搞不好還可能見過毛主席呢。宿舍裏麵就更爛了,空蕩蕩的屋子還是剛刷的牆,幾張破床和一個大鐵櫃子。於阿浪是第一個到的,選了一個靠門的床的下鋪,收拾好了之後就出去吃飯了。飯是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吃的,還挺便宜,也就是環境差點,吃完了飯又在學校周圍轉悠了幾圈,熟悉了一下環境。等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宿舍的人都來齊了,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阿浪進來時大家都相互示意了一下,就各忙各的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終於有人打破沉默,“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先來,我叫朝律明,秦朝的朝,法律的律,光明的明,屬狗的。”聲音來自對麵的下鋪,標準的北方大漢,四方臉,身高185cm,而且壯實的相當。
朝律明上鋪的一個黑黑瘦瘦的哥們也說話了,“我叫畢玉濤,來自大西北,我也屬狗的。”沒等他說完,於阿浪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還有叫避孕套的?沒聽錯吧?”
“我叫王一一,我爸媽都是我們那計劃生育辦公室的,為了倡導國家‘一對夫妻隻生一個好’的政策,就取了這個名字,因為兩個一加起來是二,所以以前的同學都叫我‘王二’!嗬嗬,我也是屬狗的。”說話的人躺在靠窗的床上,是宿舍裏除了於阿浪以外的唯一的戴眼鏡的,個子也不算高,說話文縐縐的,像個書生。
“我叫劉淼淼,算命的說我五行缺水,就取了這麼個鳥名。”說話的人正坐床上擦皮鞋,於阿浪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因為他實在是帥的沒邊了,別說黨了,都足以驚動共產國際了,瘦高個,那張臉不但長的帥氣,還白得跟抹了粉似的,這樣的帥哥於阿浪之前還真沒見過幾個。“對了我也是屬狗的”,劉淼淼補充道。
這時,一直趴桌上看書的個子高高的哥們也開口了,“我叫李有根,我家九代單傳,我爸都快四十了我媽才生下我,所以就起了這麼個名,我屬老鼠的!”說完之後,又繼續看書了,自然得就像剛打了個噴嚏一樣。
屋裏一共6個人,除了於阿浪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紹,其實於阿浪早就想介紹自己了,隻是出門的時候,媽媽叮囑他,“出門在外要注意謙讓”,所以才堅持到最後一個。“我叫於阿浪,我不知道為啥起這個名字,我也是屬狗的,今年正好19歲。我是威海的,高中是在二中讀的,我隻暗戀過女生,從沒談過戀愛,還是正經的處男,你們看我打扮很哈韓的,可是我家教很嚴的,觀念還是很傳統的,我平常最喜歡……”讓於阿浪這麼一說,大家都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圍著坐了一圈,聊了起來……
大家興致勃勃的聊了大半個晚上,經過討論,按年齡排了順序,朝律明是老大,王一一是老二,畢玉濤是老三,於阿浪排老四,劉淼淼是老五,最小的是李有根。而且聊完了才知道原來大家都不是一個專業的,老大、老三和老五是學經濟的,老二、老四和老六是學中醫的。
折騰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散場後不一會就都躺下睡了,於阿浪此刻心中卻感慨萬千,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