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絲絲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
淡白天光,橘色晨陽也從用木頭釘起來,有些破舊紙糊的窗口外傳進來,悄悄占據著每個角落。
沈大郎睫毛一動,在暖陽的召喚下緩緩睜開眼睛。
鋒眉下,他轉動著深邃的眼睛,微微刺光令他微眯起眼,待適應後才萬年泉睜開。
沈大郎動了動身體,看到了自己的手臂被包紮的很好,連腰間的傷口也被包紮了。
他知道,肯定是媳婦幫他。
“歌兒,歌兒”
與叫媳婦不同,此時他親昵的呼喚著心上人的名字,
他想要起身,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孤笙歌,淨白的臉蛋,微微呼吸,睫毛如刷,睡得深沉,想必是昨晚太晚睡的緣故了。
想到這個,沈大浪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柔情。
如果之前是喜歡,他想,他現在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雖然脾氣偶爾有些不好,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回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掉的,因為他怕歌兒會嫌棄他。
但是並沒有,他被照顧得很好。
沈大郎醒來有動靜,孤笙歌也很快就醒過來了。
看到清醒的沈大郎,她立馬抬起頭,瞬間清醒過來,在他注視下用手貼住他的額頭。
感受到體溫徹底正常了,她鬆了口氣,看著沈大郎巧笑嫣然道:“真好,沒有事情了。”
她那墨色的眸子滿是笑意,如晨間緩緩綻放的嫩花,如此的芳香迷人。
沈大郎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用寬厚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歌兒,讓你擔心了。”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很自責,但是隱約間有些高興。
從來沒有人這樣照顧他,擔心他,也許這一次的受傷,也是值得的。
孤笙歌淨白的臉上飄起了緋紅,沒有將手給抽出來,不過還是將臉撇到一邊,撅嘴沒好氣道:“哼,知道會讓我擔心,那你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看到他倒下不起的樣子,真的是非常嚇人嗎。
沈大浪握著她的手又緊了一些,濃墨的眼裏暈開蕩漾的笑意。
“對不起,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他的職責在昨天已經完成了,以後的身份就是一名丈夫,一名父親,不會再是其他。
如此乖乖認錯,而且擺出那深情的樣子,孤笙孤就算有一肚子的氣,在這一刻都消散了。
算了,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顯得她挺沒有度量。
“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保證不理你,哼!”她氣呼呼地扭頭,睜著美眸的杏眼,充滿靈氣的瞪了他一眼。
想是想著,但是嘴上還要敲打敲打。
男人可慣不得,恃寵而驕!
沈大郎乖巧點頭,如被馴服的小奶狗,隻是略微黑了一點,龐大了一點。
孤笙歌滿意的笑了,聞著清晨的芬芳,露出的淡香,她那點委屈也消失不見。
“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流那麼多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孤笙歌有些肉疼的想。
“歌兒,你上來睡一會讓,我不餓。”沈大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看不出來,因為太黑了,但是嘴唇泛白倒是很容易看得見。
他剛想要動一下為孤笙歌挪動一個位置,但是被她拉住了,一手輕輕壓在他的胸膛,語氣堅決道:“別動,好好躺著,我現在還不困。”
雖然她很疲憊,雖然她的眼底都是泛青,但是真的不困···有種回光返照的感覺,特別精神啊!
沈大浪僵著身體,心疼的看著孤笙歌濃濃的黑眼圈。
“可是····”
還沒有說完,就被他肚子裏傳來的咕嚕咕嚕聲給打斷了。
這就尷尬了···嚴重打臉啊。
在沈大郎閃爍著眼睛,很是不好意思下孤笙歌笑了,眉眼彎彎似月光。
“沒有什麼可是,等一下我再補覺好了。”孤笙歌拉上被子幫他蓋好,“好了,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再說。”
說完,她起身去到旁邊將毛巾放入木盆,然後端起來就要往外走。
看著他妙曼的背影,就是這個小巧漂亮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卻給他一個大男人安全感。
不是生命的安全感,而是心靈的安全感。
隻要她在身邊,就沒有了那種隨處飄零,無處可走的孤獨感,而是溫暖的歸屬感。
他不舍得將視線挪開,緊緊地盯著孤笙歌地背影,在打開門走出去地時候才想起一件事來。
“歌兒,我買的東西都在竹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