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上海的“女客人”(2 / 2)

前幾年,社會上傳說很多,說江青如何如何,好像她有多少東西似的,其實,她並沒有多少家當。

江青沒有多少錢,也沒有什麼金銀首飾,衣服倒是有不少,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有一次,她要做一件小翻領西服,我給她找來了做衣服的,按照她的尺寸做好送來了,我送給她看,她問多少錢,我告訴了她,她立時就說:“這衣服我不要了,不合身,做壞了。”衣服明明沒壞,我說:“這不挺好的嗎?”

“好,你要,反正我不要了。”

見我不說話,她又說:“這不是我要的衣服,做壞了,你賠!”

“我賠不了,我沒有錢。”

她看我真的不高興,把衣服甩下走開了。

這可怎麼辦?我沒有辦法,隻好拿了衣服去找汪東興,把情況告訴了他。

我說:“這衣服好好的,她非說不要了,我沒有辦法處理。”

汪東興看了看衣服,說:“不是衣服不好,她是嫌貴了。”

江青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又想穿好衣服,又沒有錢,所以經常是長袖改短袖的,淺色改深色的。總是改來改去,染來染去,我可是給她跑了不知道多少次洗染店。正像有的同誌說的,她是又要花樣多,又不能貴。

江青看中上海,全然是因為中共上海市委的“首腦”跟她一拍即合。此人便是柯慶施。柯慶施是資深的中共領導人物,他早在一九二○年已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一九二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赴蘇聯莫斯科學習。回國後,擔任過中共安徽省委書記、中共中央秘書長。江青在延安時,結識了柯慶施。那時,柯慶施擔任中共中央黨校“黨與群眾工作研究室”主任,而江青則是中共中央黨校學員,說起來,柯慶施算是江青的老師。

一九五八年之後的柯慶施,進入他政治生涯頂峰期。他在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他又是中共上海市委第一書記、上海市市長、中共中央華東局第一書記,是上海響當當的“第一號人物”。在一九六五年,他還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

當中國這艘碩大的巨輪向“左”偏航之際,原來就思想頗“左”的柯慶施,頗得毛澤東的賞識。

一九六三年一月四日下午,柯慶施在上海文藝會堂對文藝界人士發表演說,提出了“大寫十三年”的“左”的口號。

所謂“大寫十三年”,指大寫解放後十三年,以為“隻有寫社會主義的時期的生活才是社會主義文藝”。

江青敏銳地意識到柯慶施的文藝見解與她完全“合拍”。正處於孤掌難鳴的她,求助於柯慶施,立即得到柯慶施的支持,在北京,她“召見”中宣部、文化部四位正、副部長,部長們對她的意見不屑一顧。她尋求支持,尋求強有力的支持者。柯慶施的支持,使她一次次南下上海,進行一番番密謀。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江青在首都文藝界大會上講話時,說及了自己的“認識過程”,強調了“柯慶施同誌的支持”:

我的認識過程是這樣的:幾年前,由於生病,醫生建議要我過文化生活,恢複聽覺、視覺的功能,這樣,我比較係統地接觸了一部分文學藝術。首先我感到,為什麼在社會主義中國的舞台上,又有鬼戲呢?然後,我感到很奇怪,京劇反映現實從來是不敏感的,但是,卻出現了《海瑞罷官》、《李慧娘》等這樣嚴重的反動政治傾向的戲,還有美其名日“挖掘傳統”,搞了很多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東西。在整個文藝界,大談大演“名”、“洋”、“古”,充滿了厚古薄今,崇洋非中,厚死薄生的一片惡濁的空氣。我開始感覺到,我們的文學藝術不能適應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那它就必然要破壞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這個階段,我隻想爭取到批評的權利,但是很難。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是在上海柯慶施同誌的支持下,由他組織人寫的。

人所皆知的是姚文元批判《海瑞罷官》的文章,而江青所說的“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卻鮮為人知。

此文發表於一九六三年五月六日、七日上海《文彙報》,題為《“有鬼無害”論》。作者的名字,是完全陌生的,曰“梁璧輝”。

“梁璧輝”何等人氏?顯然,這是一個筆名,據雲,筆名源於“大筆一揮”,寫此文時頗費思索,“揮了兩筆”,“梁璧輝”亦即“兩筆揮”的諧音!

“梁璧輝”是誰的筆名?中共中央華東局宣傳部部長俞銘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