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演說《談京劇革命》(2 / 2)

江青發表了她的第一次講話,那時大多數人對她的容貌和聲音還不熟悉。

江青說,這個講話被壓了三年才出版,而其他講話則立即出版了。直到一九六七年五月,她的講話才刊登在黨的期刊《紅旗》上麵。

為什麼?因為她的“敵人”“竄改”了她的原文,然後拒絕讓這篇講話公之於眾。直到他們失去自由,她的觀點才得以出版。

在京劇彙演期間召開的中央書記處會議上,鄧小平對江青自我標榜的政治特征進行揭露:

“有些人打算靠著批判和否定別人來出風頭。他們踩著別人的肩膀爬上舞台……由於(京劇)改革運動,許多人不寫文章了。現在新華社每天隻收到兩篇稿子。戲劇中隻剩下戰士和打仗了。”鄧小平的話,可以說是對江青的尖銳批評。江青的《談京劇革命》,一派“旗手”口吻:

我對這次演出表示祝賀。大家付出了很大的勞動,這是京劇革命的第一個戰役,已經取得了可喜的收獲,影響也將是比較深遠的。

京劇革命現代戲是演起來了,可是,大家的認識是否都一樣了呢?我看還不能這樣說。

對京劇演革命的現代戲這件事的信心要堅定。在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祖國舞台上占主要地位的不是工農兵,不是這些曆史真正的創造者,不是這些國家真正的主人翁,那是不能設想的事。我們要創造保護自己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文藝。在方向不清楚的時候,要好好辨清方向。我在這裏提兩個數字供大家參考。這兩個數字對我來說是驚心動魄的。

第一個數字是:全國的劇團,根據不精確的統計,是三千個(不包括業餘劇團,更不算黑劇團),其中有九十個左右是職業話劇團,八十多個是文工團,其餘兩千八百多個是戲曲劇團。在戲曲舞台上,都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還有牛鬼蛇神。那九十幾個話劇團,不一定都是表現工農兵的,也是“一大、二洋、三古”,可以說話劇舞台也被中外古人占據了。劇場本是教育人民的場所,如今舞台上都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是封建主義的一套,是資產階級的一套。這種情況,不能保護我們的經濟基礎,而會對我們的經濟基礎起破壞作用。

第二個數字是:我們全國工農兵有六億幾千萬,另外一小撮人是地、富、反、壞、右和資產階級分子。是為這一小撮人服務,還是為六億幾千萬人服務呢?這問題不僅是共產黨員要考慮,而且凡有愛國主義思想的文藝工作者都要考慮。吃著農民種的糧食,穿著工人織造的衣服,住著工人蓋的房子,人民解放軍為我們警衛著國防前線,但是卻不去表現他們,試問,藝術家站在什麼階級立場,你們常說的藝術家的“良心”何在?

京劇演革命的現代戲這件事還會有反複,但要好好想想我在上麵說的兩個數字,就有可能不反複,或者少反複。即使反複也不要緊,曆史總是曲曲折折前進的,但是,曆史的車輪絕不能拉回來……

值得令人注意的是,江青在講話中,一句也未曾提中共北京市委,卻三次表揚了中共上海市委,亦即表揚柯慶施:

“上海市委抓創作,柯慶施同誌親自抓。各地都要派強的幹部抓創作。”

“上海的《智取威虎山》,原來劇中的反麵人物很囂張,正麵人物則幹癟癟。領導上親自抓,這個戲肯定是改好了。”

“有的同誌對於搞出來的成品不願意再改,這就很難取得較大的成就。在這方麵,上海是好的典型,他們願意一改再改,所以把《智取威虎山》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江青激烈地批評了中國戲曲研究院實驗京劇團創作演出的《紅旗譜》和改編的《朝陽溝》是“壞戲”,使舉座皆驚。

江青還向康生“通報”,由康生出麵,在總結大會上,點了一連串“毒草”的名,內中有電影《早春二月》、《舞台姐妹》、《北國江南》、《逆風千裏》,以及京劇《謝瑤環》、昆曲《李慧娘》。

對於江青和柯慶施的所作所為,田漢作為老戲劇家,深表反感:

一份由於一位戲劇界著名人士一九六四年所寫的情況反映,“揭發”田漢前不久上海之行時對柯慶施推行現代戲的不滿:“田漢同誌到上海時對柯慶施同誌冷淡得很。據柯老說他安排了和田漢在劇場見麵,田漢同誌表示冷淡。並提到他對現代戲不是熱情支持,而是潑冷水的態度,曾說現代戲像“白開水”。在上海戲劇學院談《豐收之後》時說這個劇本很虛假,要不得……田漢還不同意批評《李慧娘》。

正因為這樣,後來江青借助於“文革”狂潮,把田漢作為“四條漢子”之一,痛加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