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顏心尖縮了縮,“我……沒有。”
她回答的語無倫次,整顆心都很亂。
“歡顏啊,算是伯母求求你,你讓項北死心吧!”項母紅著眼眶,那眼神裏染著的悲戚,忽然讓她想起連漪,“隻有你離開,項北才能聽我們的話!”
項北趕到畫室的時候,他母親已經離開,“我媽來過了?”
“嗯。”傅歡顏坐在沙發裏,神色很平靜。
彎腰蹲在她的麵前,項北掌心落在她的肩頭,“你不要多想,這些年我們都習慣了,對不對?”
習慣了嗎?
傅歡顏眼神動了動,盯著項北看。他們走過了一個七年,又走過一個五年,確實已經習慣。但以前的傅歡顏並不擔心什麼,左右是個時間問題,隻要他們堅持,總能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呢?
傅歡顏低下頭,現在的她,已經失去堅持的機會!如今的傅歡顏,還能用什麼去堅持呢?用她那個殘破不堪的家,還是用她一無所有的名聲?
“項北。”
傅歡顏聲音很低,項北深邃的眼眸沉了下,皺眉望向她。
“我們分開吧。”
時隔五年,傅歡顏又一次主動開口。當年她答應過,這話她不會再說,即使再生氣再脾氣她也沒有說過。但今天,她不得不說。
“傅歡顏!”
項北震怒,“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不要生氣。”傅歡顏揚起頭,拉住他的手攥緊,“這話我說出來,比你說出來好。”
忍住心底那抹揪疼,傅歡顏勾起唇,盡量放平語氣,“你寵了我這麼多年,也讓我寵你一次吧!項北,我們分手。”
項北額頭的青筋緊繃,眼底寫滿失落,“傅歡顏,我以為這麼多年過來,我跟你至少應該有一點默契的。”
他黑眸裏染著寒意,驀然笑起來,“哪怕一點點也好。”
傅歡顏垂下頭,貝齒緊緊咬著唇瓣。項北你知道嗎,不是我們沒有默契,而是我沒有了同你有默契的資格。不是我不想堅持,而是我不想讓你為了跟我堅持,給自己永遠留下遺憾。
那種再也找不回來的感覺,她一個人嚐過就好了。
離開名海市的那天,傅歡顏隻告訴了傅晉臣。終究不想自己走的太過淒涼,她摟著傅晉臣的肩膀哭出聲。
“姐,早點回來。”
傅晉臣抹掉她的眼淚,並沒過多的勸阻,“我們等你回家。”
這一聲姐包含著千言萬語,傅歡顏哭著轉過身,消失在這座熟悉的城市中。
法國,曾是她夢寐以求的國度。她喜歡這裏的浪漫,更喜歡這裏的藝術氣息。
來到這裏已經一個月,傅歡顏總算安頓好自己。她租了一套有尖屋頂的房子,滿意的把不大的屋子收拾幹淨,擺滿她的畫作。
每天清晨起床,傅歡顏先去河邊寫生,回來的路上回去一家小咖啡店喝杯咖啡,點上一份三明治。這家店的金槍魚三明治特別好吃,她吃完一份早餐,還會打包一份回去,留作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