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日故仆(1 / 2)

再次醒來時,惜月覺的身上好了許多,又試著睜眼、終於再試了不知道多少次後,這次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最先的朦朧終於漸漸清晰,最先迎入眼底的是床頂上那月白色繡著寒梅的床帳,艱難的側轉過臉。房內整套的紫檁木的家具、還有牆上掛著的鳴月琴。那鳴月琴是方府的舅舅二個月前派人送過來的,還在、它還在。前世、自己很喜歡這把鳴月琴,可是當詠意樓她一曲奪魁後,那位好堂姐就說她琴技本就不出彩,希望借了鳴月能爭一個好名次。便求著自己將鳴月琴借給她一用,後來她雖隻比了第五的名頭,可對於還琴卻是再也不提。詠意樓是東楚大長公主福儀公主創辦的,而每年三月的比試前三魁還可進宮和皇後娘娘同宴,因此對於東楚的女子來說更是無上的尊榮,而但凡在每年一次的比試中勝出成為前三魁者或嫁入皇室、嫁藩王、或嫁入朝中重臣。所以對於詠意樓在東楚女子心中的地位就不言而喻了。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唯一的例外便是安逸候的嫡女她納蘭惜月,記得前世、她一曲奪魁。可是因為她膽小懦弱,對於進宮是膽顫心驚、在進宮前一日更是不慎歪了腳,錯過了進宮和皇後同宴的機會。但是她的才女名頭、卻是在楚京傳了開來。再後來、嗬、她未婚先孕、名聲損盡、終嫁人為妾、成為楚京笑料、前世聽府中的下人好像還曾嘲諷過,福儀公主更是將她的名頭自詠意樓的魁名錄中剔除,不準任何人再提起她曾是詠意樓的頭魁。惜月自鳴月琴上移開目光,自開著的窗看到外麵夜空中皎潔的月色。惜月收回目光,又在房中巡了幾遍,卻是並沒有發現有丫鬟在房中。記得昏沉中好像是有聽到是那個夏心值夜,惜月看了看開著的窗、又看了看並沒有放下的床帳,臉上一抹冷笑。她前世是有多笨?竟然連如此不上心的伺候也沒瞧出來嗎?要知道現在可是天寒地凍的臘月天,她還在風寒發燒,可是她們竟然開著窗子、開著床帳子?嗬、嗬、“好、好、真是、好、”惜月剛醒過來,因著高燒,身上更是沒有一絲的力氣,試了幾次卻是發現自個卻是連身也起不得。想到前世的明日、惜月就心焦。她想再睡一會兒養養神好在天亮了可以應付。可是剛閉上眼、前世父親慘死的雷雨夜,昌國公府她的慘死、午門那一地的鮮血便又一幕幕的不停的出現在她的眼前交織著、漸漸的她覺得她又回到了昌國公府、她又回到了前世。“不、不、”

“姑娘、姑娘、三姑娘、姑娘醒了、、”冬菇看到睜著眼的惜月,驚喜的叫道。

惜月大睜著眼,一身綾錦製的寢衣已是被冷汗濕透。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看到昔日熟悉的房間家具,這才真的相信自己不是做夢、是真的重生了。

“吵、吵吵什麼呀?不過是讓你服侍姑娘擦個臉就鬼叫鬼叫的。”一襲粉色衣裙,頭上插了兩隻菊花樣的金釵,淡施脂粉、香羅紋的織錦裙,紅裙下擺微微飄動的夏心一臉怒色的自房外掀開了湘妃色夾了棉的簾子走了進來。

惜月緩緩側頭眼神冰冷的看向剛走進來,現在仍是一臉怒容的夏心。

夏心一臉的怒容在接觸到惜月轉過來的目光時,嚇的一時征住了,就連一向靈活的唇舌也不靈巧結巴道“姑、姑娘、你、你醒了?”

惜月收回目光,不想再理她。現下正事要緊,目光和善的看向蹲在床側穿著府中規製的翠綠色二等丫鬟衣衫,頭上隻有二隻銀簪和一朵娟花。手中拿著錦帕正準備給她擦臉的冬茹“擦、吧!”可能是幾日未說話,惜月覺著一說話嗓子便刺啦啦的痛。

冬菇見平日一向不喜言笑的主子對自己麵目和善,頓時喜的眉開眼笑的忙點頭“是、是、奴婢這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