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綺聽到這些話,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連忙用手扶住辦公桌,“如玉,你怎麼能讓他拍照片呢?”
顏如玉哭得更加委屈,她搖著頭抽泣著說:“是他把我下藥後做的,我不知道……”
“這該怎麼辦呢?”戴思綺無奈地低聲說,她伸出手輕輕地放在顏如玉的肩上,“如玉,我們想想辦法,不行就報案吧?”
“不可以,陳健是局長,我隻是一介平民,自古官官相護,我贏不了的。”顏如玉擦了擦眼淚,苦笑道:“思綺,謝謝你。你不用管我了,幾天之後傷就可以好了,算了……”
戴思綺搖搖頭,“如玉,幾天後身體上的傷可以好,可是你心裏的傷又什麼時候痊愈呢?!再者說,他既然已經打過你,將來還會變本加厲對待你!”
“我這個人沒心沒肺,真的,”顏如玉從小包中掏出一隻唇膏,對著化妝鏡抹了起來。
戴思綺看到顏如玉這個樣子,心如刀割,姐妹一場情深義厚,她真恨自己無法為姐妹提供幫助,也恨自己不能幫姐妹分擔痛苦,思索片刻後,她歎了一口氣,低聲說:“如玉,把這件事情告訴董事長,她一定可以替你想辦法。”
“不用了,董事長這些天太辛苦,我不想讓她再為我的事情煩心。再者說,我們公司再大,也不敢去惹陳健,他可是工商局長。”顏如玉臉上掛滿絕望的神色,自言自語道:“爸媽若不是我的牽掛,我……”
“如玉,不準瞎想!”戴思綺抱住顏如玉的身子,“我們一定有辦法……”
“思綺,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我的命……”
“不,辦法肯定有,你一定要相信,邪不壓正!”
……
黃昏時分,一輪夕陽把定城市醫院的樓宇鍍上一層金黃,夏嵐病房的窗台外擺放著一盆茉莉花,這株枝繁葉茂的茉莉一天之內居然綻放了幾十多牙白的小花。
就在今天,苗院長把國內的幾個頂尖級專家請來為夏嵐會診,通過核磁檢查,以及高精脊柱神經檢測儀檢測,結果還是令人失望。他們一致認為夏嵐已經沒有做手術的必要了,在國內像夏嵐一樣的腰椎神經造成重創的病人多達數萬,至今沒有一例可以重新站起來。慶幸的是,夏嵐斷裂的脊神經雖然沒有被修複,但是在苗院長的努力下,至今還沒有出現發炎的情況,如若發炎很可能就會造成雙目失明。
夏母參加了會診,聽到這個結果,她顯得很淡定,對所有醫護人員都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回到病房時,夏嵐還在熟睡。夏母送走忙了一天的丁露,慢慢地走到窗前,透過窗戶向外望去,那朵朵如同牙雕玉琢的茉莉花仿佛是夏嵐的張張笑臉,她連忙將窗戶拉開一個小縫隙,一陣淡雅清新的花香被晚風吹進房間。
夏母轉過身看著床上熟睡的夏嵐,眉頭輕輕一皺,眼含熱淚,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自言自語道:“嵐嵐,放心吧,媽媽不會不管你的,隻要我不死,就會一直伺候你,你的眼睛不會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