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崔雪嬈母女挽著手臂從房子裏走了出來,在台階上停下腳步,崔雪嬈沒有說話,依舊默默地流著眼淚,崔母則是簡單地與眾人打了一聲招呼。
崔佳輝看著這一對淚眼婆娑,麵容憔悴的母女,心裏冷冷地暗笑起來:“哭吧,你們更加艱難的日子還在後麵,到時候你們的眼淚比現在不知要多多少倍……”
盡管崔佳輝的心裏如是說,可是在他的臉上卻露出了像崔雪嬈母女一樣的哀痛神情,連忙快步走上台階,對著崔母輕聲勸慰起來。
“嫂子,雪嬈年紀小,經曆的事情也少,大伯也是最疼愛她。她一時間難以從大伯過世的傷痛中走出來也就罷了,你可千萬不要像她一樣,一定要撐住,不能把身體哭壞了。”
崔母點了點頭,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平靜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剛才其實一直在勸說她,沒辦法,爸爸的病逝,我也非常難過。加之看著她這樣傷心,就算我再堅強,難免也會跟著落幾滴眼淚。”
說著,崔母抬眼環視著站在麵前的眾人,最後把堅毅的目光落在崔佳輝的臉上,“你們大家放心吧,我撐得住。現如今,永成大哥和大嫂,還有我們家永功都已經不在了。
雖然爸爸的嫡孫建剛也有了妻室,但是他和雪嬈一樣,再怎麼說也隻是屬於孫子輩的人。隻要有我這個兒媳活著,自然就輪不到他們兩個人出麵主事。
根據我們家的規矩,作為崔家的媳婦,對於公司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插手。不過在處理家事方麵,我必須要代替永功站出來,承擔起一切的責任。
盡管我知道,你、文輝、耀輝都是重情講義的人,在處理爸爸的後事方麵,也自然願意替我分擔一些。不過我不能仰仗著自己是個女流之輩,就完全撒手不管,躺在你們幾個兄弟的身上。”
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看,他們自然都明白女人這樣一番話的意思。崔佳輝更不糊塗,他心裏再度罵了起來。
“媽的,你這個女人隱藏地真夠深的,別看平日裏不言不語,柔柔弱弱,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你終於還是揭開了虛偽的麵紗,露出了真麵目。
怪不得崔雪嬈這個黃毛丫頭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會如此老辣,果然不出所料,這一切都是有你這個女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如此說來,還是我的計劃周詳,假如不除掉你們這對母女,就算我坐在囯輝實業董事長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安寧……”
崔佳輝點了點頭,看著崔母說道:“嫂子說的有道理,我們幾兄弟都是侄子,就算和大伯的血緣再近,也比不過你這個嫡親兒媳。
可我們畢竟都是崔家的人,對於如何操辦大伯的後事,雖然不能做主要的決定,但是為了家族的聲譽,以及因為這件事會對公司所帶來的相關影響,我們還是有著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建議,希望能夠和嫂子你商量一下。”
“沒問題,我也理解大家的心情。先回房間吧,有什麼想法,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崔母淡淡地說了幾句,挽著崔雪嬈的手轉身走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