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崔荷香抬起頭看著林非說道,“不對呀,林大哥,聽爸爸說,你不是可以行使一些特殊的權力麼?”
“有是有,可是,我不想用。”林非從沙發上站起身,背著手走到了窗前,一把將窗簾拉開,遙望著此時被陰雲籠罩的夜空,咽了咽喉嚨後娓娓道來。
“早在幾年前,我去了一趟京都,到那裏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朋友。我們聊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談了很多的事情,我和他把不少問題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起,特別是針對一些特殊的問題,我們也同樣是不謀而合。
離開京都以後,我繼續和妻兒們在南美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同時也經常回到東方,來這裏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雖說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些兄弟都不敢,也不會笑話我,可是我還是有所顧忌。
因此上,在東方這裏我隻是選擇性地做一些事,不像在國外那樣,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什麼都不在乎。
另外,我也覺得,通過非常規的特殊手段把不法官員抓住,再利用正常的法律程序去正確地處置他們,會比我親手解決了他們更為合適,也讓大多數人的心裏更加舒服。”
“正常的程序,正確地處置……”崔荷香幽幽地說了一句,女人很是感慨,很清楚林非的意思,她也站起身,款款地走到了林非的身邊。雙手扶著窗台,看著窗外漆黑的世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輕歎了一聲說道,“這聽上去是多麼的理所應當,多麼的合乎邏輯,可是做起來簡直太難了。”
“確實是難。”林非點點頭。
崔荷香蹙著柳眉說道,“不談別的,就拿我在國外所住的那個房子說吧,它至今已經有將近一百五十年的曆史,周圍很多的建築也都是時間久遠。
今天回來以後,當我看到這裏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樓宇,看到那一片片被廣告欄圍住荒蕪的良田。我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那些人明明知道是在做斷子絕孫的蠢事,傻事,可是因為他們的手裏握著權力,為了一己私利,為了所謂的提高,他們還是會繼續扶持那些沒有良知的不法商人,聯起手一起去糟踐著這片看上去美麗繁華,實際卻是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的土地……
那時,我的心裏發瘋一樣地呐喊著:祖國,我們家的事情很快就要解決了,我這次回來,就不再離開這裏了。可是,一看到你變成這樣,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好痛……”
崔荷香哽咽住了,她緊咬著嘴唇,香肩抖動,緩緩地蹲在了地上,盡管用雙手遮住臉,淚水還是順著指間不住地滴落下來。
林非轉過身,他自然也理解這個和自己一樣,深深地愛著這個祖國,卻又是經常被弄得遍體鱗傷的女人,連忙俯下身,把一隻大手輕輕搭在崔荷香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