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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交加的夜裏,夏嵐撐著雨傘步履匆匆地返回到汽車旁。蘇菲亞連忙探身推開了車門,同時問了一句,“這麼快就出來了,是不是沒有見到那個女人?”
“對,她在十分鍾之前剛剛離開,帶著燕窩粥去了醫院,給他那個無恥的弟弟送宵夜了。”夏嵐坐進了車裏,將收起來的雨傘放好,快速調轉車頭。
蘇菲亞望著車窗外麵,淡淡地說道,“就算再不好的人,對自己的親人還是有著比較深的感情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他們在對待旁人的時候,即便不像對自己的親人一樣,僅僅是把心擺正了,也不可能發生現在的這些事情。”夏嵐微蹙著柳眉搖了搖頭,腳下猛踩油門,駕駛著汽車朝著定城市第一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半晌過後,一直沒再說話的蘇菲亞轉過臉看著同樣沉默的夏嵐,“夏嵐姐,我知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一些話,你聽到之後心裏一定會比我要難過得多,不過我還是要說。”
“沒關係,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夏嵐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轉瞬即逝的苦笑,“目前之所以會出現這些問題,真正的罪魁禍首並不是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而是那些根深蒂固,並且又盤根錯節的東西所致。”
“是的,我想說的就是這些。”蘇菲亞點點頭,“正是因為有些人覺得他們的那些做法符合常情,也完全具有可行性。
重要的是,如果利用權錢構建起了的層層關係做的周全,他們就沒有必要會擔心風險的出現。即便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他們的犯罪成本也是特別的低。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膽大妄為。
試想一下,假如定城這裏沒有公正廉明的何玉聖,假如你這個不徇私情的警察沒有回到警局裏,假如刑警隊裏沒有你帶出來的張東虎和葉宇。那麼,這起女生傷害案一定不會被拿到桌麵上來,而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就可以繼續過著無法無天自在逍遙的生活。
就在剛才,文夢菲問我將會怎麼處置唐文彪的時候,我說了一句很違心的話,我對她說,‘這個我說了不算,給唐文彪做出公平公正裁決的,是法律。’
而她聽到我給出的這個回答後,沒說別的,隻是重複了一遍那個應該是神聖無比,但卻經常被某些因素所左右的詞。
在關閉上房門的那一刻,我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我隻能夠希冀著在將來的某一天,不單單隻是普通的人,而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自願、自覺地去遵守它,捍衛它,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破壞它、踐踏它……”
“你說的沒錯。”夏嵐不可否認蘇菲亞說的就是事實,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努力擠出幾分自信而燦爛的笑容,然而,她的雙眼之中卻是隱隱閃動著晶瑩的淚光,“我覺得,距離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遙遠了。”
作為始終就深愛著這片土地,並且有著非同尋常經曆的夏嵐,何嚐不希望蘇菲亞所希冀的那一天早點到來。
到那時,在這樣的夜裏,她就用不著再跑到外麵來,待在溫暖舒適的家裏,陪著家人享受著祥和愜意的生活。
到那時,也就不會出現那些心靈和身體上受到雙重傷害的女生。她們就可以踏踏實實地睡在校園幹幹淨淨的宿舍裏。
而那些無辜的父母們,再也不會因為掛念自己受到傷害的女兒,而徹夜難眠,而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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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價值數百萬的黑色豪華轎車徑直停在了定城市第一醫院住院部大樓的門廳前,顧玉蘭的司機兼保鏢推開駕駛室的車門來到外麵。
這個人名叫高天雷,年紀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曾經是定城警局的一名警員。他精通格鬥散打,槍法也非常精準,但是人品極差,對上級領導趨炎附勢,對同事和服務對象卻是傲慢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