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甘教授長長的歎了口氣,他不知道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學中醫的年輕人,如果再多一些這些嘴上無毛,喜歡誇口,手裏卻沒有半分本事的小娃娃,中醫危矣!
不過甘教授也沒有再勸解,他打算等肖靖堂治不好這個老者的時候,自己再出馬好好教育他,希望他能回頭是岸。
“老人家,請你在這張床上躺下來。”肖靖堂扶著那老人家在診所的一張床上躺下來,隨即讓老人家將衣服脫掉,光著膀子,因為診所裏開著空調,倒也不怕他會凍著。
看老人家躺下之後,肖靖堂從診所的一個抽屜裏取出了一套金針。
“他想用針灸來治病?”甘教授等人眉頭都是一挑,針灸療法要掌握皮毛很簡單,但是想要用它來治病救人,可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甘教授自己的針灸水平算是國內頂尖的,他不太相信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能用針灸來治病,更何況是連自己都沒把握根除的冠心病。
但是接下來,甘教授眼睛就瞪大了。
斜向淺刺,針尖刺向病所,然後將針柄緩緩擺動,好像手扶船舵或左或右以正航向一樣,以推動經氣的遠行……
望著肖靖堂施針手法,甘教授激動的渾身亂顫,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已經失傳了的“飛經走氣”針灸療法!這種療法奧妙無窮,分為青龍擺尾、白虎搖頭、蒼龜探穴、赤鳳迎源四個階段,甘教授以前從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介紹,一直非常神往,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看到了!
甘教授強壓下內心的激動,看著肖靖堂正在施針的緊要關頭,沒有去打攪他,但是在心裏卻有點後悔起來,此子定然家學淵源,既然連“飛經走氣”這種非常深奧的針法都能學會,也就說明,他的中醫造詣絕對不低,自己剛才對他的評價確實有點過了。
之前甘教授是怕他庸醫誤人,所以說話才重了點,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現在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也打算等他施針完畢,就馬上跟他道歉。
足足一個小時後,這次的針灸治療才算是告一段落,肖靖堂擦了一把汗,對自己第一次施針的成果還算滿意。
“舒服!”老人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眉開眼笑的說:“好多年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以前就感覺胸口壓了一塊石頭,現在渾身輕鬆了許多,小醫生,不,小神醫,真實感謝你了。”
“老人家不用客氣,我還要感謝你出來為我作證呢。”肖靖堂笑道,目光似有似無的看了甘教授一眼。
“小神醫,就算我不幫你作證,我相信一些小人也是攻擊不倒你的。”老人家看也不看甘教授一眼,但大家都知道這話中的小人就是在映射他。
甘教授神色無比尷尬,微微一頓,旋即上前兩步問道:“小兄弟,你剛才使用的,是不是‘飛經走氣’?”
肖靖堂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老頭還認識飛經走氣,這飛經走氣據他所知早已經失傳了,他能認得說明一定是博覽醫術,稍稍一猶豫,便道:“不錯。”
甘教授激動的臉皮一抖,朝著肖靖堂深深作揖道:“小兄弟,剛才老朽言出無禮,還請小兄弟莫怪。”
見他當眾向自己行禮道歉,肖靖堂對他的怒氣一瞬間也是煙消雲散了,並且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這個老頭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很對他的脾胃,既然人家向自己表示出了足夠的禮貌,肖靖堂也不至於繼續跟他慪氣,上前扶起他道:“甘教授嚴重了,剛才咱們隻是意見產生的分歧,你並沒有說錯什麼,當不得如此大禮。”
甘教授就對這個年輕人又多了幾分好感,沒有年輕人那種浮躁,知禮沉穩,不卑不吭,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自己居然在第一時間看走眼了,真是慚愧。
“小兄弟的一手針灸之術,實在是已經堪稱大家風範了。不知小兄弟師承何處?”甘教授問道。
肖靖堂笑著說:“教我醫術的是個奇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甘教授頓時嘖嘖稱讚,連道肖靖堂福緣深厚。
見他們已經和解了,蔣開來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甘教授是國內頂尖名醫,蔣開來還是不想得罪他的,他們能和解自然是最好了,當下推說還有事要忙,囑咐肖靖堂有時間到家裏去吃飯,就和常開泰等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