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堂隻是這一句話,就透露著他的來曆不凡,劉忠民默默的踟躕著,南雲縣現在這種孟大柱一言堂的局麵,其實他也很不滿,隻是礙於形勢所逼,所以每一次的常委會投的都是棄權票。
劉忠民年齡已經到點,幹完這一屆馬上就要退休,所以也沒有人去在意他。
“阿姨,您哪,就別把我當什麼縣長了。說句實話,在縣裏的常委班子,我最佩服的就是劉書記了。劉書記不畏強權,堅決打擊黨內腐壞分子的事跡,我來到南雲才短短一個月,就多次聽人說起過了。”肖靖堂將飯盒打開,一邊笑著說道:“所以在私底下,我是將劉書記當朋友,當長輩的,阿姨要是看得起我,以後就叫我一聲小肖,或者靖堂吧。”
“好好好。”聽到肖靖堂誇讚自己的丈夫,劉春香也是高興不已,對肖靖堂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忠民,你怎麼杵在那不動,快給靖堂倒水啊。”
“別,劉書記別忙活了。”肖靖堂連忙擺手說道:“阿姨,我聽說您這病,治了很久都沒治好?”
“可不是嗎。”劉春香歎息道:“省內的大醫院也去過了,專家也請了不少,就是不見好。”
肖靖堂就點了點頭,笑道:“我也學過幾天中醫,要不我給您把把脈?”
“哼!”劉忠民站在旁邊冷哼了一聲,在他看來,肖靖堂過來就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妻子的,其目的肯定是想拉攏自己,在常委會跟他站在一條戰線上。
這讓劉忠民很反感,如果肖靖堂是真真正正的憑借紮實的作風和優良的政績,他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下,但靠著溜須拍馬,劉忠民心中隻有厭惡。
“忠民!”劉春香瞪了他一眼,隨即笑眯眯的看著肖靖堂說道:“那就麻煩靖堂了。”
肖靖堂笑而不語,手指搭在劉春香的脈搏上。兩分鍾後,肖靖堂放開了手,問道:“阿姨有高血壓吧。”
“是啊,高血都快180了。”劉春香有點驚訝,僅憑把脈,他就能看出自己有高血壓?
“是不是經常會頭疼,甚至有惡心想吐的反應?”
“有,有。”
肖靖堂又伸手在劉春香的半邊身子上捏了一下,心裏就有了底:“阿姨的病,是摔跤後,導致氣血不暢,引發高血壓導致大腦血管破裂導致的。”
劉春香瞪大了眼睛,省醫院的專家們也是這個判斷,她下意識的看了劉忠民一眼,心想莫非是他告訴你這小夥子自己的病情的,要不然怎麼一次把脈能看得這麼準?
劉忠民皺起了眉頭,心中認定肖靖堂肯定是千方百計才打聽到自己妻子的病情的,看樣子他為了拉攏自己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阿姨,您先吃飯,吃完飯我再給你紮幾針。這病不算什麼大病,放心吧。”肖靖堂端起了飯盒,笑著道:“阿姨,我來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進行了。”劉春香笑嗬嗬的說了一聲,將飯盒放在床邊,劉忠民趕緊過來扶著她倚在床頭,劉春香一勺一勺的自己吃著飯,一邊微笑說道:“忠民我都不讓他喂飯,這一喂,就感覺自己像廢人一樣,嗬嗬……”
肖靖堂能理解她的心情,躺在床上不能動,看著丈夫忙完工作,又要來照顧自己,她心裏也不好受,隻能在這些小事上盡量自己來做。
肖靖堂坐在一邊等候著,等到劉春香吃完飯,劉忠民才放下食盒,冷淡的說道:“肖縣長,我們出去談談如何?”
肖靖堂微笑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出了病房。
劉忠民摸出一隻香煙點著,剛才在病房中,怕熏到劉春香一直忍著沒抽,對他這個老煙槍來說,著實忍得有些受不了了。舒服的吸了幾口煙,劉忠民轉過頭看著肖靖堂,說道:“肖縣長,我老劉是個快退休的人了,縣裏的一些大事小事也不想再摻合,隻想安安穩穩的退休。”
肖靖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道:“劉書記不要誤會,我此來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來看看劉阿姨。不過我初來乍到,劉書記在南雲經驗豐富,說不得以後還要向你請教。”
劉忠民神色詫異,不置可否的說道:“肖縣長是高材生,我老劉隻是個小學文化,能有什麼教你的。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劉書記請留步。”望著劉忠民朝病房走去,肖靖堂在後麵叫道。
“肖縣長還有事?”劉忠民心道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吧,忍不住將找我的目的說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