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肖靖堂著重將注意力放在大橋彎鎮漢苗衝突的事情上麵,基本上每天都要下鄉去考察。大橋彎鎮漢民曆來的衝突點,肖靖堂這段時間也大體弄清楚了。
這段恩怨,可以追溯到清朝時期,當初苗寨九塢十八鄉三十六寨為了寨中的一個女子,跟當地的知府鬧得不可開交,知府甚至派兵去圍剿,但苗寨地段多險惡,知府屢次無功而返。
也由此,苗寨之人恨上了當地的漢民,一點小事便尋釁挑事,這麼多年過來,彼此的矛盾越來越深,已經到了水火的地步。
肖靖堂知道,如果要化解這段恩怨,就要從根本出來,從本源上去化解,也就是清朝時期的那段宿怨。
肖靖堂不禁感覺有點頭疼,這件事已經相隔了百餘年,想要化解,又談何容易。
一連兩三天,肖靖堂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但是化解方法還沒想到,秦慕卿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靖堂,省醫院院長蔣康華打來電話,點名讓你去省醫院醫治一個病人,這是怎麼回事?”秦慕卿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肖靖堂眉頭一皺,想起了前幾天老虎山那兩個被毒蛇咬過的遊客,不出意外的話,省醫院打電話來,應該就是為了他們。
“縣長,是這麼回事……”肖靖堂就將那天在老虎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慕卿詫異道:“沒想到你還會治病呢。”
“以前跟一個老中醫學過一段時間,隻懂一些皮毛。”肖靖堂謙虛道。
秦慕卿也沒有多問,肖靖堂這麼年輕,想必醫術也有限的很,叮囑道:“靖堂,這件事蔣院長催的很急,讓你趕緊過去一趟。那蛇毒你如果真沒辦法的話,千萬不要逞能。聽說被蛇咬的那兩位遊客,身份都很不一般。”
肖靖堂敷衍性的答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從家裏取了一些療毒之類的藥丸,便匆匆開車朝著省城而去。
其實這兩個遊客,肖靖堂是不打算救的,既然他們的那個家人不相信自己,又何必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隻是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的救人不救人這麼簡單了,那家人既然能通過省醫院找到自己,恐怕連省裏的領導都驚動了,這趟如果自己拒而不去的話,恐怕會在很多人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對自己的仕途將是致命的打擊。
省城離南雲縣也就三四個小時的距離,下午兩點左右,肖靖堂來到了省城。
“喂,是蔣院長嗎,我是南雲縣的肖靖堂。”來到省醫院門口,肖靖堂撥通了蔣康華的電話。
“是肖縣長啊。”按照級別來說,蔣康華是正廳局級,肖靖堂隻是副處級,蔣康華一開口,就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肖縣長到了嗎?”
“嗯,我在醫院門口。”
“行,我讓人來接你。”
肖靖堂在門口等了幾分鍾,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從樓道裏走了出來,看到肖靖堂時,露出了滿臉的驚訝,隨即就是一副不屑的樣子,走上前用審度的目光打量著肖靖堂問道:“你就是肖靖堂?”
“我是。”
“跟我來吧。”青年似乎不願意多跟肖靖堂說一句話,轉過身就朝著前麵走去,嘴裏還嘀嘀咕咕的道:“開什麼玩笑,那兩個人的毒,連解毒大師周先生都束手無策,他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本事。看來是病急亂投醫了。”
肖靖堂也不想跟這麼個人一般見識,跟著他往樓上走去,隨即步入了一間病房。
此時此刻,在這間病房裏,正有五六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裏麵商討著什麼,病房裏的兩張病床上躺著的正是在老虎山被咬的那一男一女。
看到肖靖堂走進來,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陰沉唉聲歎氣的魁梧中年男,眼睛豁然一瞪,呼的一下站起身就朝著肖靖堂衝了過來,“小畜生,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滾!”肖靖堂冷喝道,被這個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怒罵,也是將他搞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