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車子終於在普光山下停了下來。
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荊思潔整個人已經疲累到了極點,但是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卻讓她根本不敢停下來。
“這位朋友,請問普光道觀在哪裏?”看到旁邊有一名青年路過,荊思潔連忙走過去拉著他問道。
“你要找普光道觀?很好找啊,就在這座山的山巔處,平常有不少香客在上麵上香的。”那人見荊思潔年紀雖然大點,但氣質、長相都是上佳,耐心的提點道。
“謝謝了。”荊思潔朝對方感謝一聲,抬頭看了眼眼前高高的山峰,頓時一陣頭暈目眩,這座普光山不是一般的高,台階縱橫連綿,一眼看不到頂點。
突然,肖靖堂那張可惡的臉浮現在眼前,荊思潔咬了咬幹裂的嘴唇,抬起腿一步步堅定的朝山上踏了過去。
撲通!
良久後,已經虛脫的荊思潔一頭栽倒在台階的中半段,不省人事。
……
幽幽醒轉過來,荊思潔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在一間房間之中,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衣物,發覺衣物完整,整個人才鬆了口氣,慢慢從床上坐起身,四周觀望了起來。
“這位女士,你醒了?”就在這時,一名穿著道袍的小道士走了進來。
“小師傅,我這是在哪裏?”
“你在山腰上暈倒了,有香客把你送上了山。這裏是普光道觀。”小道士回答道。
“這裏就是普光道觀?太好了!”荊思潔滿臉驚喜:“小師傅,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見你們觀主!”
“你要見我們觀主?那好吧,我去幫你通報一下,至於觀主見不見你,我就不知道了。”小道士遲疑著答應一聲,邁步離開了房間。不到片刻,小道士重新走了回來:“觀主答應見你了,請隨我來。”
“有勞小師傅了。”荊思潔振奮的笑了笑,連忙跟著他走出了房間。
房間之外是一片鱗次櫛比的樓房,皆是古樸的道觀建築,長廊迂回,亭台樓閣,美不勝收。一路走過去,當真是風景如畫,不過荊思潔此時卻壓根沒有閑心思多看一眼。
“觀主就在這間廂房裏麵,你自己進去吧。”小道士將荊思潔送到了一間廂房外麵,說道。
荊思潔點點頭,抬手敲響了房門。
“請進。”很快,從廂房內傳來一道略帶老態的聲音。
荊思潔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發現廂房的中央位置,有一名五六十歲的老道士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正在閉目打坐,便站在門口行禮道:“觀主,沒有打擾您修行吧?”
“無量壽佛,女居士請裏麵坐吧。”老道士睜開眼睛,微微笑道:“不知道女居士千裏迢迢的來這裏找老道,所為何事?”
“觀主,我是受人之托過來給您稟告一個壞消息的,貴派的張阿苟,在都市之中已經被人殺害了。”
“什麼!”聽到這話,老道士猛然一躍而起,“煩勞女施主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上一遍。”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荊思潔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如何請張阿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肖靖堂如何凶狠殘暴的壞話,“觀主,那個姓肖的實在太凶殘、太滅絕人性了,請觀主大發慈悲,滅了此人,以免他為害更多的人。”
“此事老道做不了主,我隻是世俗界的一個道觀觀主而已。”老道士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道:“我帶你去真正的普光道觀,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你做主的。女居士,老道得罪了!”
說著,他一手抓住荊思潔的胳膊,一陣風般的輕飄飄的出了廂房,朝著某個方向疾奔而去。
片刻後,兩人雙雙來到了山頂的某處山崖的位置。
“觀主,我們來這裏做什麼?”荊思潔滿臉不解的問道,前方雲霧飄渺,山崖深不見底,她不明白老道士為何帶自己來這裏,這裏哪裏還有什麼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