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嶺縣回來的第二天下午,市裏專門就付子墨的案子召開了常委會議進行討論。
這也是肖靖堂來湘永市半個多月來,參加的第一次市委常委會。湘永市的市委常委會開的不多,倒是市政府那邊的辦公會開的挺勤快,三天一大開,兩天一小開。
“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市委書記牛剛泰軍伍出身,長得五大三粗,說話的聲音特別洪亮,不過他表麵看起來是個糙漢,但在為人處事方麵卻有過人之處,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坐市委書記這個位置。
這件案子表麵看起來就是死了一個人,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清楚,這就是個火藥桶,一爆炸可能就會有一幫人要殃及池魚,案子太敏感,因此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表態。
見沒人說話,牛剛泰的目光在人群在掃了一眼,最終落在了宣傳部長胡鐵柱的身上:“鐵柱同誌,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胡鐵柱五十出頭的年紀,略微有些禿頂,挺著一個啤酒肚,典型的中年大叔形象,此刻聽到牛剛泰點了自己的名字,不禁苦笑一聲,頓了頓開口說道:“這件事我看還是等公安部門調查清楚我們再發言吧,不明真相就沒有發言權嘛。”
輕輕的一句話,就讓他順利的敷衍了過去,把事情推到了肖靖堂身上。
“那麼,靖堂同誌,這件案子是你親自接手的,聽說你昨天專門去鐵嶺縣調研過,案子應該有眉目了吧?”牛剛泰說道:“這件案子省裏高度重視,負責政法的廖副省長甚至專門給我打了電話,叮囑我一定要圓滿解決好這件案子。”
肖靖堂點點頭,道:“案子還在進行中,不過大體情形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經我們公安部門的同誌調研取證,這件事純粹是一樁意外事故,大體是付子墨在下屬家裏關切慰問的時候,突發心髒病,來不及救治,就此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聽他把一件原本讓所有人頭疼的事情說的這樣簡單,眾人不禁麵麵相覷,啞然不已。
市長周為民皺了皺眉,淡淡道:“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據我了解,付子墨私生活極不檢點,跟褒忠山的妻子有染不止一年兩年了,而且你們公安的同誌不是檢測到他死前有過性行為嗎,這點怎麼解釋?”
肖靖堂瞄了他一眼,市長周為民是一名年富力強的幹部,今年才48歲,幹勁十足,而且在市裏的威望很重,有跟牛剛泰平分秋色的味道,這從市政府那邊有四人進入了市委常委就可見一斑。
付子墨是牛剛泰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可以說跟他關係匪淺,出了這種事,完全可以從付子墨身上挖挖線索,說不定能殃及到牛剛泰身上,這種天賜良機,周為民怎麼可能會錯過?
牛剛泰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凝視了周為民幾秒,不過後者似乎並沒有看到對方的目光,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嗬嗬……周市長對公安部門的案子了解的很清楚嘛。”肖靖堂笑了笑,“不錯,我們是從付子墨身上查到了一些東西,比如死前性行為,比如在鐵嶺縣的花邊緋聞,對於這些,我們也專門進行了深挖,也了解到了一些東西。”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表情各異,牛剛泰一張臉糾緊起來,而周為民卻是一臉輕鬆,讚許的看了肖靖堂一眼。
肖靖堂話語微微一頓,爾後繼續道:“關於付子墨的一些花邊新聞,這些純屬是一些有心之人杜撰出來的,相關人員我們也抓獲了幾名,而付子墨的死前性行為,則是跟她妻子發生的,這點也有他妻子親自證實。”
“什麼!”周為民猛地瞪大了眼睛,足足的愣了幾秒,才怒道:“肖書記,你們公安部門就是這麼辦事的?付子墨的風評,在場大家都清楚吧,這就是你調查出來的結果?我很懷疑,你們公安部門的辦事能力,同時也懷疑,在辦案的過程,有沒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