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後山。
陳景陽一幹人等佇立在一個百人塚前方,一個個麵色肅穆,久久不語。
百人塚之前,插滿了香燭,飄香繚繞,仿佛凍結了此處的空間,使得這裏顯得無比的凝重和哀戚。
“我陳景陽愧為家主!”
嘭的一聲,陳景陽屈膝下跪,哀然悲語道:“是我幾年前不小心泄露了八陣圖的消息,才導致家族遭此橫禍,你們所有人,都是我陳景陽害死的!”
“家主,你別這樣。他們的死與你無關。”大長老勸道。
“本來,我陳景陽該自殺謝罪。然則,你們的大仇卻不能不報,那李家,我陳景陽自知實力有限,但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將其滅除,為各位兄弟姐妹報仇!”陳景陽深吸了一口氣,爾後嘭嘭的在地上磕起響頭來。
見到這一幕,餘下的一幹人等,也是盡數跪下跟著磕頭。
“什麼!你……”
然而,下一刻,等到大家抬起頭時,卻驚愕的看到,在墳墓之上竟然站著一個人,赫然是去而複返的肖靖堂。
陳景陽猛地站起身,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朋友你未免欺人太甚了!的確,剛才你是幫過我們,我們很感激!但死者為大,你如此侮辱他們,是何道理!”
其他人也是憤怒的盯著肖靖堂。
“我隻是替這些人叫屈而已。”肖靖堂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向陳景陽道:“其實你剛才說的很對,這些人的死,基本上是你愚昧無知,一手造成的。”
“你說什麼!”大長老等人都是怒目嗬斥,“你實力是厲害,但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就殺,何必來羞辱我們家主!”
“肖靖堂,你怎麼這樣說話。”陳若涵也不悅道:“我爹已經夠難過了,你何必還要在他傷口上撒鹽。”
“難過?難過有用嗎?這種人就是要用鋒利的話去點醒!”肖靖堂嘲諷道:“還有你,陳若涵,你也相當愚昧,你們整個陳家都是一幫愚昧無知的人!”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陳若涵的母親慕容薇冷聲道:“本來我還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青年,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想法錯了,你根本就是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狂妄自大的人。今天我們這裏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殺便殺,如果不殺,請你馬上離開!”
“好壞不分。”肖靖堂嘿嘿冷笑,剛才他的話固然有些過激,但也是因為知道偌大的一個陳家,居然被一名青年傻乎乎的騙了四年而感覺有些可笑,出言譏諷提點幾句罷了。
沒想到僅這幾句話,他們就受不了了,既然這樣,肖靖堂的心也冷淡了下來,“若涵,你怎麼說?”
“肖靖堂,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針對我們大家,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悼念亡者。你還是先下來再說吧,你站在那裏像個什麼樣子。”陳若涵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就知道,還是你善解人意。”肖靖堂沉下的一顆心,漸漸提了上來,其他人怎麼看他,他根本不在意,但陳若涵的看法他卻頗為看重。
一縱身,肖靖堂從墳墓上跳了下來,“我肖靖堂,又豈是那種取笑他人,而獲得快樂的卑鄙小人?本來你們陳家的破事,我根本懶得管,便是看在你陳若涵的麵子上,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陳若涵輕歎道:“其實你說的很對,我們一個個的確非常愚昧無知。如果當時我們不輕視你,將你趕走,大家也不會死了。說起來,這些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我也不確定你到底是什麼實力,肖靖堂,希望你不要怪我。”
“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沒那麼小心眼。”肖靖堂擺了擺手,“重要的事,你們陳家的人,都要多長一個心眼,要是再這麼傻乎乎的,你們這十幾個人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
“你似乎話裏有話。”陳若涵黛眉微蹙,問道:“你折返回來,肯定不會那麼無聊故意來罵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