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前麵四人聽到聲響,猛地掉過頭來,果然看到了披著南潯外套的君凰。
君凰來不及思考,手腕翻轉,長劍抹過昏倒的追兵的脖子,然後抬頭,冷冷地與四個追兵對視。
“轟——”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天幕,閃光之下,君凰手持長劍,長袍染血,渾身狼狽,可一雙眼睛卻像深淵的惡鬼,冷漠而又無情。
電閃雷鳴,大雨傾至,隆隆的雷聲像催命的鼓點,一聲聲地敲在南潯的心上。
洞內的炭火因為沒有加柴,火早已熄滅,零星的火光一閃一閃,像極了主人不安的心情。
都三四個時辰了,若君凰無事,怎麼還不回來,難道……
南潯想到那個尚不知姓名的女子,為救他性命而遇難,心中就是一痛。
黑夜褪去,大雨將歇,遠方的天幕已經開始慢慢泛白。
君凰依舊沒有回來。
南潯一夜未睡,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他蹣跚著腿,一步一步地往洞外挪。
一個女子尚能不顧生死,他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窩居人後,讓一個女人為他拚命?
他渾身傷口未愈,受了一夜冷風,更是傷重,腿上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衣衫,醞出鮮紅的紅暈。
他扶著牆,隻到洞口短短數米的距離,他卻走了近一刻鍾。
“將軍,將軍!你在不在啊,將軍!”外麵忽然傳來呼喊聲。
“蒙躍!”南潯聽出喊話之人的聲音,一愣之後,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喜意。
“將軍!”外麵的聲音一陣激動,片刻之後,山洞口忽然衝進來一個人影。
這是個魁梧結實的青年男人,男人穿著青盔,佩著長劍,身上帶著一股渾厚而不衝烈的煞氣。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蒙躍看到南潯傷痕累累的模樣,氣得紅了眼,“究竟是誰!屬下聽說你遭了埋伏,是誰幹的?我要是不扒了他的皮,老子就不姓蒙!”
“不說這個,你趕緊去幫我找一個人。”南潯止住蒙躍的喋喋不休,“是一個穿著我外衫的人,雖是女子,卻做男裝打扮,應該往北方去了,你派人往北方找,一定要給我找到!”
“啊?”蒙躍鮮少看到南潯如此焦急的模樣,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還不去找!”南潯抬腳就想踹向蒙躍,可剛一動作,就扯到腿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山外有馬車,我先派人送你過去,你身上的傷得趕緊處理……”蒙躍還沒說完,看到南潯愈加不善的眼神,趕緊閉了嘴,灰溜溜地跑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