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心中異動,可是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南極寒手上借了一點兒力,輕鬆的上了馬車,南極寒挑了挑眉,沒說什麼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在皇城之中最繁華的街道上,百姓們看到了皆退到街邊去,君凰垂眸不知在想著什麼,今日她的頭發半束,更是有幾分女子的風華,身上的錦緞一看就價值連城,看得出來祁宸對君凰有多麼的重視,不僅衣食住行與他自己無二,更是將自己最信任的衛淺給了君凰。
白玉冠將她襯托為翩翩公子,白淨的臉看上去引人移不開眼睛,南極寒看得癡迷。
君凰感覺到的時候馬車已經行至寺廟外麵,她抬起頭便撞進了南極寒的視線裏,不由皺眉,南極寒的視線委實讓人不舒服,南極寒自己也覺察到了失禮,慌忙移開了視線,輕咳了一聲看向別處。
“已經到了,我們且進去吧。”南極寒說道。
君凰一甩手便打開了折扇,點了點頭,率先下了馬車,南極寒也連忙跟了上去。
不虧是廟會,皇城中很多有空的人都來了,熙熙攘攘叫賣聲都婉轉,奔跑的稚兒嬉笑打鬧,圍著賣糖人的老伯垂涎,這樣的景象恐怕也隻有廟會和春節才會有了。
君凰其實很少來這種人多的地方,與生俱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似仙人一般,如今在這樣的煙火氣息繚繞的地方這種感覺更甚,仿佛下一刻便會騰雲駕霧離去一般,南極寒這樣想著,視線就更是不理君凰。
“沒曾想先生居然還有這般的雅興。”清冽聲音突然響起,引得遊人側目,看到南潯時一些妙齡女子臉頰泛紅,眼裏含情脈脈皆是深情萬種。
而這一切,在南潯看來,不及君凰轉首往過來的迷茫,他心下一動,似有什麼牽扯著他前進的腳步。
君凰勾了勾嘴角看著南潯,亦是挑眉問道:“都說王爺日理萬機,更是不喜這般的喧鬧,沒曾想王爺也會在這裏。”
南潯聞言笑了笑,側頭便看到了一邊朝著自己拱手的南極寒,目光倏然冰冷,更是犀利嚇到了南極寒,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這位異姓王爺,好似南潯就是看他不爽一樣。
視線撞進南潯的鷹眼裏麵,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南潯不由分說地一拳,想想眼角好似又疼了起來一樣。
“如果方便,那就一起吧。”君凰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最終歎了一口氣說道。
南潯點了點頭,遣散身後跟著的一眾護衛,甩了甩闊袖便跟著君凰往寺廟裏麵走去,更是瞅準了時機站在了君凰與南極寒中間,徹底將南極寒隔絕在外,看到南極寒無所適從地模樣他心生快感。
南極寒心中甚是不爽快,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此時自己便是身處北祁,南潯可是出了名的武將,自己一介王孫如何比得,隻能在心中咬牙切齒罷了。
這寺廟乃是皇廟,先皇異常信佛,認為佛祖慈悲,心之所向者皆能善終,更是由其他地方請來高僧,修建佛寺,鍍金的佛祖在廟宇之中栩栩如生。
就連那引人而上的步階都是由暖玉鋪就而成,飛簷之上有神獸,麒麟鳳凰不等,好似要引進天下之神也。
而如今皇上卻不怎麼信佛了,除了國宴邀來方丈主持便不會再過多的接觸這些沒頭發的人,也是,如今天下三分,日理萬機不說,那也是無什麼閑暇時間來聽佛禮佛,倒不如就這樣隨他去了。
君凰立在這樣的地方,隻覺得陽光灑在鍍金佛像上刺眼,腳下的暖玉更是讓人暈眩,說不出的奢侈,這樣的浩大工程,想來也隻有江山霸主才可得。
“奢靡。”君凰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南潯側頭看著君凰,無聲輕笑,還未開口便被一旁的南極寒搶過了話頭,“這算得了什麼,在南木也有這樣的佛寺,若是先生得了空,雲遊至南木,本王定當行地主之誼。”
聞言君凰瞟了南極寒一眼,轉瞬便移開了視線,語氣說不出的清冷,“佛本心中,若是強行添加這些俗物,倒是辱沒了佛之根本,這裏的千秋,倒比不得鄉野陋室。”
君凰說得一點兒情麵都不留,南潯在心中冷笑,快步跟上了君凰的步伐,與君凰談天說地起來。這樣倒是顯得南極寒異常的多餘,南極寒臉上的尷尬未退,心中不甘。心想著自己邀君凰出來玩,沒曾想竟被南潯這個麵癱給搶了風頭,心中好不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