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君凰已經沒事了,他卻不願意放開她,好不容易可以這般抱抱她,他自然是不想要放棄這個機會的,便也隻是小心翼翼地從身下將棉被扯了出來,蓋在了自己和君凰的身上,更是將君凰摟緊,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淺淡到沒有人會察覺的輕吻。
睡夢之中的君凰夢囈了一聲,他也並未聽得真切,不過是在黑暗之中睜開眼睛許久,方才漸漸有了些許睡意,不多時方才進入夢鄉。
翌日晨光熹微,君凰睫毛輕顫了一下,而後便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南潯,南潯還未醒過來,斜陽從一側窗戶傾瀉而入,整個屋裏好似都籠罩在晨光之中一般,而睡夢中的南潯臉上也褪去了剛硬,倒是有了幾分柔情,鐵血柔情莫過於此了。
她輕輕地動了一下,這才知道自己躺在南潯的懷抱之中,而南潯原本就睡眠清淺,君凰不過是移動了一下有些許發麻的手臂,他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目光深邃看不見底一般,卻可以將人心吸附。
君凰也並非沒有和南潯同榻而眠過,可是卻是第一次在南潯的懷中醒過來,在雲城兩人都特別的本分,睡在一起一點兒逾越也沒有,這會兒倒是有些許的尷尬了。
“醒了?”南潯清晨方醒,這會兒嗓音帶著莫名磁性,更是讓君凰紅了臉,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退出了他的懷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之後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見得君凰恢複了往昔清明,南潯在心中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聲,摁了摁眉心坐起身來,這會兒已然大亮,這邊的君凰也快速地下了床,套上了外袍推開了門,隻見得院子裏一片尚好,天氣亦是不錯。
南潯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來到君凰的身後,看了看園中清掃落葉的人,沉思片刻之後還是開口了,“如今可還覺得身子有何不適?”
君凰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彎了彎嘴角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已無大礙,昨日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想來我便惹了風寒也不一定。”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南潯有點兒尷尬的伸手摸了摸鼻梁,還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恰巧小丫頭過來,說是早膳已經備好,然後還說祁宸一早便遣了人過來,讓君凰得空今日務必過去一趟。
君凰思量片刻,也就知道祁宸所為何事了,昨日關於私鹽的商討並未完,想來也是祁宸自己思索一夜未果記著讓自己給出一個較為合理的解決方案來。
用了早膳之後君凰便徑直出了府往祁宸那裏去了,她剛走進太子府便看到了挺著大肚子的南古月,已經許久未見,南古月如今身子越發的顯出富態來了。
“在下見過王妃。”君凰本想裝作沒有看見,可是南古月已經停下了步履看著自己,她也無法,隻能跟著停了下來,拱了拱手說道。
恰巧這個時候祁宸尋著南古月走了過來,見得君凰來了也就鬆了一口氣,趕緊走了過去,“本王昨日並未知道風弟竟是奸人所害,原本以為是風弟剛回來身體不濟,不過風弟你且放心,這種事情既然發生在了太子府,本王便定是會給你一個說辭,定是會找出幕後黑手來。”
君凰輕笑了一聲,抬眸看著祁宸,淡淡的開口說道:“殿下有心了,這件事在下本也不願追究,可畢竟是發生在太子府,若真的存在居心叵測之人,便是不好了,所以還是越早查清楚越好才是。”
方才估摸著祁宸的說辭不過是客套,而如今他聽了君凰的一席話才幡然醒悟過來,當真是後知後覺的驚出一身冷汗來,連連點頭,“風弟所言有理。”
“古月,你且先兀自轉轉,讓下人們陪同著,本王先與風弟商討正事。”祁宸轉頭看向南古月,說道。
南古月再一次眼神隱晦地看著君凰,看得君凰莫名其妙,卻也並未多想,她隨後點了點頭,“是,殿下忙正事去吧。”
祁宸見得南古月同意了,猶不放心,親自喊了兩個自己身側的老人跟著南古月,這才領著君凰去了書房,而南古月卻一直看著君凰,君凰側頭看過來的時候,她便又已經收回了視線。
君凰並未多想,隻是以為自己多心了,便跟著祁宸進入了書房之中,祁宸著人端來了茶水,給君凰斟茶之後遞給她,方才開口:“昨日裏本王思緒良多,覺得風弟所言確實有禮,既然心中有天下,整個天下便都是本王的,如今本王又何須著急,便按照風弟所言,將私鹽放流一半,風弟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