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越發的不想自己,若是被自己的那些部下看到了,一定會覺得自家得將軍估計已經傻了,竟是會為了一個女子這般,或許古籍之中鐵血柔情便是這樣的吧,他輕笑了一聲,低頭看著依舊專心致誌看著小物件的君凰,眸子裏的柔情好似都能夠掐出水來一樣。
好不容易店小二將東西包好了提出來,南潯本來打算伸手接過來,卻被君凰半道上給攔了下來,君凰看了看南潯,“還是我來吧,你還得推我呢。”
“也是,可還有什麼東西需要買的嗎?”他問道。
君凰搖了搖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南潯不再多言,推著君凰走出了這個店鋪,兩人又隨意的溜達了一下,君凰靜靜的看著前麵,不一會兒竟是看到了士子張遠,她有些許的詫異,南潯說著君凰的視線看過去,見到張遠的時候亦是詫異,隻因為再過兩日便是他和婉兒的婚宴了,這個時候他卻遊走街上,著實讓人有些許的意外。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著君凰,果然見得君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張遠,冷哼了一聲,讓南潯推自己過去,南潯無法拒絕君凰的意思,隻能默默在心中為張遠祈禱,推著君凰走了過去。
張遠心中煩悶得很,這段時間所有的瑣碎事他都得親力親為,好不容易到了這個時候,他卻連婉兒的麵也見不到,記得前段時間婉兒對自己也不過是冷冷淡淡的,連越發的覺得苦悶,加之自己的家鄉的親友因為自己要娶公主了,拖家帶口的跑過來,每日自己的府上便是不得安寧,他日日被鬧得頭疼不已。
他好不容易得了空閑出了府,歎了一口氣便在街上遊蕩,隻想要時間快點兒過去,沒走多久便看到了遠處坐在輪椅上卻也依舊風華絕代地君凰,還有她身後跟著的冷冽南潯,不由皺了皺眉,趕緊跑了過去。
“幾日不見竟是沒想到先生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張遠蹲下身來有些許焦急地問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君凰周身的低氣壓。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過段時間也就沒事。”君凰冷冷淡淡的開口回答道,然後看了看街上來來去去的人群,細想片刻之後繼續說道:“既然遇到了,便找一個茶館聊聊吧。”
張遠並未做他想,點了點頭本欲推著君凰走,可是一抬頭便看到了南潯冷冷的眼神,便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跟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直接進了旁邊的一家茶館,上了二樓雅座之後,君凰捏著茶盅一時之間沒說話,這個時候張遠才發現了君凰好似對自己有諸多的不滿,卻又不敢開口詢問,隻得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
其實君凰給人的感覺並非這般的壓抑,不過是她此時此刻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低頭看著茶盅裏麵的清茶半晌不開口,給人的感覺便著實有些不好,氣氛也就壓抑了些許。
而南潯其實是能夠理解張遠的,覺得張遠不過是婚前有些許的迷茫罷了,加之他不過是一代布衣,有朝一日登上了金鑾殿,甚至有望迎娶公主,或多或少都會覺得不真實,可是君凰卻不能夠理解,隻是覺得大婚在即,婉兒在宮中待嫁,張遠卻不去忙碌準備,竟是一頭栽在大街上發呆猶疑,甚是沒有擔當,一時竟是覺得婉兒托付給張遠這個人有些許的不妥。
半晌之後,君凰才抬起眸子看著張遠,冷冷的開口問道:“方才見得士子在街上遊蕩,倒是不知士子可為兩日之後的婚宴做好了準備?可想好如何迎娶婉兒公主了?”
“我……”
“士子覺得自己到底有沒有擔當?在下倒是已經有些許為婉兒公主覺得不值當了,大婚在即,士子卻還在這裏閑逛,絲毫未曾將婉兒公主放在心上,在下倒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終身了。”君凰語氣清涼,竟是半點兒情麵也不留,直言針對張遠,一時讓張遠啞口無言。
就在張遠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南潯有些許看不過去了,拍了拍君凰的手臂,“想必士子心中也有思量,我倒是覺得他對婉兒甚是上心……”
“嗬,我倒是不知道這樣的也算是上心了。”君凰冷笑著說道,冷冷的看了南潯一眼,南潯不敢多說什麼,也閉上了嘴巴,給了張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若是士子覺得婉兒公主下嫁並非有何不妥的話,便當在下今日並未過多言語,甚至可以覺得今日並未見過在下,可是也一樣士子莫要忘記了,婉兒公主那般的人,豈是一般女子能夠比擬?她以後便是你的妻子,與你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如今你便這般,日後能夠如何?”君凰冷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