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潯娶妻生子,即便是他不喜歡女子,可若是有了孩子,鐵血心思總得柔,到時候自己隻需要將他的妻兒困在皇城之中就可以了,何須今日這般的難搞。
當然,皇上不說破他自然也當作不知道,如今皇上還動他不得,他沒什麼好擔憂的,倒是上官大人。
他想著上官大人所作所為,不由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狠決,上一次因為這件事差點兒讓自己和君凰生出不愉快,沒曾想上官大人又再想這件事情,這一次更是說出了不孝有三的荒謬之言,一件事情發生了一次可以容忍,他堂堂大將豈會害怕一個文官。
憶起君凰和祁祈還在為如何除掉上官大人而費心,他原本打算袖手旁觀,這一次,他便是斷然留不得上官大人了。
“想必上官大人年紀大了,也到了辭官返鄉過逍遙日子的時候,若是再放任不管,下一次真不知他還能蹦噠出什麼事情來,想必我也應該觸手助他一臂之力了。”南潯這般在心裏盤算著,連後來皇上跟他說了點兒什麼也沒有聽見。
告辭皇上之後,他抬頭看了看迷離夜色,心中竟是豁然開朗,上官大人乃是丞相,既然能夠成為丞相,便是有些許過人之處,更是知道銷毀證據,卻偏生漏下了一些什麼,又偏偏讓南潯知道了,原本打算井水不犯河水,想必這一次卻是不行了。
他並未直接回王府去,而是帶著影衛秘密潛入了上官大人府邸了一趟,果不其然找到了一點兒東西,他知道這份東西不能自己拿去給皇上,難免皇上對自己起疑,思來想去想到了三皇子,思量片刻之後便讓影衛將這一份罪證送去了三皇子府上。
三皇子看到這個罪證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有些許的飄飄然,他覺得這件事情自己能夠處理好,並未告訴季伯,然而季伯怎麼可能不知道,並未說出來罷了,他也想看看三皇子到底要做點兒什麼。
幾日之後他才知道,原來無腦的三皇子想借此讓上官大人轉投自己,更是給出了甚是豐厚的待遇,然而上官大人也並不是一般人,知道自己的罪證被三皇子捏在手裏的時候,直接就暗中派人追殺三皇子。
三皇子一輩子也沒有被人那些劍刃指過,嚇得哆嗦不已,雖然最後自家侍衛及時敢來,他也隻是摔了一跤,一部分的罪證被搶走,並未傷及要害,可是他豈會就這樣算了。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三皇子便氣衝衝的入宮去了,今日有早朝,想必他打算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將這件事公布出來,季伯立在涼亭之中看著漸行漸遠的三皇子,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的笑意。
他何嚐不知這個時候三皇子氣得都快要炸了,定是會不管不顧,這樣也好,效果應該不會差,但是為了生出事端來,他還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去了一趟南潯那裏,找到了君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君凰。
早朝無非就是說一說前陣子自己手中的事情,以及一些大臣處理地一些大事,聽得人昏昏欲睡,以往三皇子不務正業,許多時候早朝打瞌睡,經常被皇上趕出去,自從季伯輔佐他之後,他才算是有些樣子,皇上曾經還因為這件事情誇獎過他,那段時間他走路都恨不得跳著走。
很快正事都交代完了,皇上剛想對一旁的宦官說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三皇子就直接走了出去,行了君臣禮之後才開口說道:“兒臣有事啟奏。”
皇上一聽三皇子有話要說,挑了挑眉並且抖了抖起了皺褶的闊袖,清了清嗓子問道:“何事啟奏?”
“兒臣這裏有一份指控上官大人貪汙受賄且私下裏結交江湖人士,暗中培養死士的證據。”三皇子說得緩慢,一邊說一邊側頭注意著上官大人的表情,見得上官大人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便覺得心中暢快,更是冷哼了一聲。
“老臣冤枉啊,還請皇上明察秋毫。”上官大人趕緊跪在了中央,哭天搶地地說著自己冤枉。
皇上愣了愣之後看著三皇子,“你可知道一切事情皆是空口無憑……”
“兒臣這裏有罪證,父皇看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說著他從懷裏將罪證取了出來,遞給宦官。
皇上接過宦官遞過來的折子,眉頭緊鎖,上官大人暗暗心驚,他原本以為那些東西已經全部搶回來了,沒想到居然還有落在三皇子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