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似歎息一般的說道:“你我都希望君凰能夠好好的,可是如今她的身子越來越差,不容半點兒差池,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祁祈,我希望你能夠體諒一下,可知?”
聞言祁祈臉色變了變,抬起頭來看著南潯,眯著眼睛打量,“你這話我便是不敢當了,我並非想要消耗她,隻是……”
“在我看來,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比不上她,你要皇位我們皆是在拚盡全力,並未多言一字,如今將你尋過來不過是想著你不要再惹事,讓君凰能夠安生一些。”南潯打斷祁祈未說完的話,直接說道。
祁祈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知道南潯已經知道了前段時間的事情,細想自己也明白,就在皇上不待見自己的時候,是君凰在暗中打理一切,費心費神不過是為了自己。
一時之間喉中苦澀,他自己心中暗暗地發誓,一旦自己成為了皇帝,就立刻讓君凰為後,然後召開天下名醫為君凰看病,無論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治好君凰。
南潯隻見得祁祈臉色變化,並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語氣之上多多少少有些許讓人聽了不悅,可是他沒有辦法拿君凰去賭,更是不想君凰為了任何一個人勞心費神。
旁人看不出來,他卻知道,現在君凰的身子越發羸弱,見得君凰沒有絲毫血色的麵頰他便是忍不住擔憂,並非不信任祁祈,而是他太過於了解君凰,他知道君凰有的時候異常的執拗,若是不守著,便不會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這樣吧,這段時間君凰便住在我府上。”南潯終究是說出了自己今日尋來祁祈的原因。
哪怕是想過南潯會這樣說,祁祈還是愣了愣,盯著南潯看了許久,方才開口,“不用了,我覺得我能夠處理好,加之父皇甚是喜歡她,再過幾日大理寺的事情便處理完了,我便帶她回宮去。”
“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擔心她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不注意修養。”南潯歎了一口氣說道。
祁祈根本就不鬆口,他好不容易才得來和君凰獨處的機會,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讓開?
沒曾想祁祈這般的執著,兩人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爭論,終究是南潯歎了一口氣,同意了祁祈帶著君凰回宮去,不過還是不放心,安排了一個影衛在君凰身邊照顧,祁祈知道這是為了君凰好,終究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他們兩又在外麵待了一會兒,方才回去,君凰已經用膳完畢,坐在一旁等著他們,見得他們回來了,趕緊走過去皺著眉頭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請?”
祁祈和南潯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告知他們兩真正談論的事情是什麼,祁祈擺了擺手隨便扯了一個謊,隻道是端親王他們最近可能會又搞出一些事情來,順便說了自己過兩日便帶君凰回宮的事情。
君凰下意識地看向南潯,祁祈多多少少有些許吃味,癟了癟嘴,“如今隨我離開倒是需要請教皇兄的意思了。”
聞言君凰笑得有點兒尷尬,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南潯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你且跟著他去吧,不過在宮中你要好生的照顧自己,可是知道了?”
“我又不是小孩,豈會不知照顧自己?你且莫要擔心了。”君凰見得南潯並未說什麼,才打趣著說道。
一旁的祁祈看著一樣的場景,心中越發不好受起來,以至於他們告別南潯之後,暗地裏跟著的影衛便成為了他泄憤的目標,更是在心中覺得南潯這樣的作為是在挑釁自己。
他趁著君凰不注意的時候,找來了自己的人,讓他們去將那個影衛打發了,侍衛自然是無話,徑直離開了。
影衛終究是被攔了下來,他們並沒有刀劍相向,畢竟如今看來都是自己人,影衛聽聞是祁祈著人過來讓自己離開的,糾結之後終究是一聲歎息,回去打算告知南潯,再行商討。
隻不過發生的這一切君凰並不知道,她和祁祈逛了一會兒街邊回家了,夜裏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回顧白日裏簡單的南潯,想起南潯的柔情,她便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半夢半醒之際,她覺察到了些許不對勁兒,黑暗之中她猛的睜開眼睛,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她遲疑片刻,伸手捏住了床頭的打火石,沉思片刻之後直接坐了起來,然後伸手點亮了燭火,屋裏逐漸亮了起來,靜謐之中呼吸聲都清淺,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有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