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潯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副將前來應該是有要緊事,便吩咐了下人莫讓旁人隨意進出書房,就徑直前往了大廳,下人待得南潯消失在轉角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左右看了看,見得無人,便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緩緩地走了進去。
拿起案台上麵的書信,下人一字一句地看著,將所有的都記在了腦子裏,剛想離開的時候,便聽見了外麵傳來的交談聲,不由眼中閃過驚愕,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便直接走到了窗前,輕輕地推開窗,他直接躍了出去,一點兒聲響也未曾留下。
下一刻房門便被推開了,南潯和副將一邊走一邊商討著軍中事務,副將也交代了一下武場的事情,南潯一邊聽著一邊往案台走,見得案台之上的本來未曾展開的書信竟是被展開了一個,不由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副將見得南潯皺眉,開口問道。
南潯自然是未曾隱瞞,將自己心中疑惑說了出來,副將看了看敞開的窗戶,便開口道:“興許是方才吹了一陣風進來。”
雖然心中仍然有疑惑,不過畢竟是男兒郎,心思本就不甚縝密,細想了一下他便是點了點頭,招呼副將坐下,自己徑直拿起書信看了看。
看著信中情意綿綿的字跡,雖然明知另有她意,卻還是很開心,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旁的副將便是不用細想也知道這書信是誰送來的。
君凰在南木已經待了一段時間,對南極寒甚是信任,便來信詢問是否要與之結盟,若是能夠一起滅了東吳便是甚好的,勝算更大且不用說,也能夠一同瓜分東吳利益,以後能夠求得兩國更為長久的合作安穩。
仔細思量,並未因為是君凰所言就亂了方寸,他覺得這件事自己也說不好,便並未馬上回信,而是由副將去尋來了祁祈,一起商討這件事情是否可行。
待得祁祈與季伯都在,南潯將君凰送來的書信遞給了他們,祁祈在看到那些情意綿綿的話語之時,臉色變了變,抬起頭來看了看南潯,見得他臉上並未有絲毫的炫耀,才壓下心中的吃味。
“在下倒是覺得她所言甚是有理,若是我們獨自對抗東吳,勝算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大,且很有可能折損太重,如果在這個時候南木與我們為敵,便真的成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我們拉上南木與我們一起,那麼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很多。”季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兩人看向祁祈,畢竟這件事情主旨就在祁祈身上,若是他覺得不妥就要重新定義,祁祈並未過多的為難,他即便是心中對於南潯和君凰的關係感到不悅,也是知道什麼叫做以大局為重,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自然是不曾多言。
既然商討清楚了,南潯便很快的回了信,覺得這件事可行,加之君凰隱晦的指出了信件安全一事,這一次他也特意著人送過去。
端親王府上卻不怎麼輕鬆,端親王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下人,眼睛裏的探究絲毫不曾藏匿,讓下人不禁瑟瑟發抖。
“當真如你所言?”端親王冷冷的開口質問道。
下人點了點頭,“奴才怎敢欺瞞,所言句句屬實,若不是時間緊迫,奴才定是將那書信取過來了,不過南潯王爺並未看,奴才生怕其中出現紕漏引來麻煩,就……”
“即使如此,已然不必多言,你且下去吧。”端親王按了按眉心,不願再多言,下人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待得下人離開之後,暗處的影衛才走出來,思量片刻方才開口,“端親王是認為這個人有問題嗎?”
端親王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一閃而過不悅,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心腹,也並未多言,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你且派一個人跟著,若是有所異動,絕對不能手軟。”
影衛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直接安排其他人去守著那個人,端親王在書房待了許久,也未曾想出南潯和君凰之中往來的隱秘點。
君凰很快就收到了南潯的回信,因為南潯認可自己的想法而心情愉悅,她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收拾打點了一番之後便徑直入了皇宮。
這段時間她在南木已經換上了女兒羅裙,加之來過了宮中幾次,守門的侍衛暗地裏猜測她的身份,一邊討好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得罪了。
不過例行的檢查仍然必不可少,君凰按捺著心中的激動,等待著看守宮門的人檢查,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便好了,侍衛們恭恭敬敬的目送著她遠去。
待得入了第一道門,後麵便需要步行前往,她拖著裙擺下了馬車,仰頭看了看蒼穹之中刺眼的烈陽,微微蹙眉,一旁南古月特意留給她的婢女趕緊撐開了繪著蘆葦的紙傘小跑著過去,將傘置於她的頭頂,為她遮住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