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聞言欣慰地笑了笑,眸子裏卻又帶著些許歉意,目送著君凰漸行漸遠,最後前去後院處理這件事情去了,而君凰心中越發的好奇自己的身世,對夫人的歉意模樣也毫無壓力。
她實在想不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僅僅是西闕公主,那麼身份必定是分為隱秘,決計不可是他們能夠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也不會這樣的照顧自己,那麼,除了西闕公主,自己還有可能是誰?
她想不明白,隻覺得頭疼異常,終究是歎了一口氣摁了摁眉頭,回到閣樓便徑直去歇息了。
南潯並未查出什麼來,其中的一切都太過於隱晦,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深入,閑來無事也是無話,便徑直去到了一家茶樓,打算喝喝茶,若是品到好喝的,便尋思著帶給君凰一些。
剛喝了一口,還未嚐出其中的所以然來,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喧嘩之聲,他微微蹙眉,有點兒不悅。
品茶本就是讓人心靜之事,為此他特意去到了東吳最為繁華的茶館,怎知還能夠聽到這般的市井宣言,著實敗了人雅興。
不過南潯也並非得理不饒人的人,便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奈何那群人竟是斂了近處坐下,他們之言語自己皆數聽了去。
“你們是不知,那丞相府的千金當真是可享天下美人之美譽,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魄啊。”三小姐的未婚夫乃東吳大家公子,浪蕩慣了,識得美人眾多,眾人皆喚他李公子。
“你所言的可是最近才傳出來消息的那位小姐?”另一個人問道。
李公子點了點頭,笑得越發的肆意起來,“前幾日大家宴會之上,僅僅是驚鴻一瞥,便讓人魔怔,覺出非她不可之意,本來以為不會有何交集,怎知,她竟是朝我走了過來。”
“你便是唬我們沒有過去,誰人不知那丞相夫人對這個千金極為上心,能讓你看了去,再說了,你不是還有三小姐嗎?還想將那般的絕色納妾了不成?”先前的那人調笑道,眾人皆是大笑起來。
李公子也不惱,“那樣的宴會你們會不知它是什麼意思?想來那小姐也是有意,便是相中了我罷了,不過也是,那三小姐潑辣得很,我得好好想想對策,僅娶了佳人便是,那樣的人,怎可為小?”
南潯沉默飲茶,眸子晦暗不清,過了好一會兒,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瞥了身後不遠處的李公子一眼,不過是東吳登徒子罷了。冷笑了一聲徑直去結賬離去了。
出了茶館,外麵天色甚好,他便兀自去忙自己的去了。待得他再一次入了丞相府,已經入夜,也未曾想過要去見過隱雲說一聲,直接潛入了君凰所在之處。
君凰燈下夜讀,聽聞聲響抬眸果真見得了南潯,放下書卷臉上掛著笑意,“可是有什麼消息了?”
南潯沒說話,徑直走到了君凰麵前,君凰眼中的疑惑皆數被他看在了眼裏,他微微錯愕之後,便是輕笑了一聲。
是了,自己怎會誤會了這般清冷的人。
她便是絕色清歡,自己能夠喜歡,別人為何就不會了?竟是僅憑旁人的三言兩語,錯會了君凰。
“怎的了?”君凰見南潯看著自己久久不曾言語,疑惑不解地開口繼續問道。
“聽聞貴府小姐前去和親宴會,識得李姓公子,二人一見如故甚是親近,指不定再過幾日,貴府小姐便應該隨了李公子而去,不知可有此事?”南潯雖然想明白了,卻有意調笑君凰。
果不其然,君凰聞言微微錯愕,下一刻便也理解了南潯話語之中的意思,含笑看著南潯拈酸吃醋的模樣,竟是越發覺得好笑起來。
“這般的汙言穢語,不知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這可不是我胡言,乃是李公子自己親口所言,還道要摒棄了與三小姐的婚約,獨娶佳人入懷。”南潯也漸漸的收起了自己語氣之中的醋意,卻實在是受不得另一個人這般的談論君凰。
君凰也算是明白了緣由,輕笑了一聲,寬慰了南潯幾句,並將那日的事情皆數告知了他,而後便轉移了話題問道:“便是忘記了問你,你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聞言南潯歎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君昊那邊依舊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好似所有的消息皆數被人刻意隱瞞了起來一般,終究是查不出來什麼。”
“不急,這件事情急不得,我們需要好生的想一想,一直這樣下去也並非辦法。”君凰還算得冷靜,她不過是眉頭微微蹙起,細思其中深意。
南潯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越是查不出來東西,便越是說明了可疑,終究是會查清楚的,你也別太過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