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便是不在這裏礙你的眼,你可是莫要學壞了才是,往後找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好好的過完這一生,相濡以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般的契闊。”說到最後,君凰便是覺得有點兒感傷,她分明想要安慰君昊的。
南潯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君凰話語之中的意思,他明白君凰的病一直都是她的羈絆,恨不得自己能夠投胎重來,隻可惜……
“好了好了,我們便離開吧。”南潯不願君凰一直沉浸其中,便是攬著她離開了,君凰深吸了一口氣斂去了臉上的憂愁,假意無礙模樣,離開了四合院。
他們一前一後緩緩前行,君凰低垂著頭心中千絲萬縷,步伐也就快了些,抿唇臉色顯得越發蒼白,南潯看得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他想要伸手握住那一縷虛幻,可是剛剛伸手,君凰就已經回眸看了過來,她的眸子依舊是清冷模樣,泛著盛世的光,“南潯,我想起我們也曾這般踏著夜色回家,是嗎?”
聞言南潯隻覺得喉嚨發幹,竟是生出了想要趕緊跑過去將君凰摟在懷裏的衝動,可是他在看到君凰垂下眼簾的時候,生生的止住了。
“其實記得並不真切,就是記住了這清冷的月光罷了。”說著她兀自輕笑了一聲,其中卻是帶著嘲諷之意。
南潯隻覺心髒猛的一縮,他深吸了一口氣便朝君凰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將君凰攬入了懷中,“沒事,這些事情你若是記不起來了,我便說給你聽,你若是不想聽,我便可以再陪著你走一遍。”
君凰靠在南潯的懷裏笑得開懷,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偷偷的瞅了瞅南潯,“其實我還想起了一些事情,隻是皆數不大真切,模模糊糊看不明白,可是我卻有一種感覺,其中都有你的存在。”
許是這句話取悅了南潯,他隻覺得方才的煩悶盡除,恨不得將君凰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最近見得君凰一天天恢複記憶,雖然很多都與他無關,可他見得君凰人越來越健康,便是十分開心的,隻待時機成熟,便可收網帶著君凰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然後,還不待他收網,便接到了從北祁過來的來信,那一日南潯心情甚好,白日裏陪著君凰出去走了走,聽著君凰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便是覺得開心,影衛來得太急,他沒能送君凰回去,便讓影衛暗中保護,而自己則回到了四合院之中。
“這一次為什麼這麼的著急?”南潯推開門進去,皺眉眉頭問道。
“北祁送來了加急文書,屬下害怕是要緊的事情,便是不敢耽擱。”影衛說著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南潯。
南潯捏著書信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徑直取出信封裏麵的宣紙,臉色變了變。
“戰事已休,望君速回,切莫在東吳耽擱,京中事務繁多,麵臨的問題亦是越發的多起來,望君趕在大臣起疑之前回來……”
祁雲不單單說了如今北祁的局勢,還寫清楚了盼望南潯馬上回去的意願。
“王爺,我們該怎麼做?”影衛見得南潯立在窗前沉思,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南潯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既然他這樣想,想來也是有他的打算,再說了,如今戰事確實已經停了下來,如果我遲遲未歸,難免惹得朝中有心之人懷疑,再說了,這也是一個機會,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離去,保得完全方為上上策。”
對於南潯的臨危不亂,影衛甚是佩服,他們現在恰好手裏有一個東西可以讓東吳滿朝沸騰起來,“那麼君凰姑娘那邊如何處理?如今看來,也就是那邊比較棘手了,而且還需要妥帖處理,不可出現任何的差池,如若落了把柄,很有可能將局勢扭轉,畢竟背後那一方勢力到底是各種心思,我們都還不得而知。”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南潯臉色一點兒也不好,他知道君凰那邊其實才是當前最為棘手的事情,畢竟如今看來,整個丞相府都將君凰捆綁住了,他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可以。
影衛見得南潯這般,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默默地退了出去,而南潯卻立在屋裏許久,直到外麵一陣獵獵冷風響起,他才恍惚間回過神來,徑直離去前往了丞相府。
如他所料,君凰果然兀自坐在涼亭發呆,一張臉淡淡的模樣,身上的嫩色羅裙在微波之中蕩漾,這會兒起風了,她的秀發便在空中糾纏紛擾,看上去飄飄欲仙,卻讓人越發覺得觸手不及。
“你怎麼來了?”君凰發現了他,臉上勾勒淡淡的笑意,更是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麵前。
南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輕咳了一聲,伸手將君凰散落身前的秀發撩到伸手,“北祁那邊在催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