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郝若君道別之後,我抱著以前對魔法書籍的好奇鑽進了藏書閣,結果卻發現對裏麵滿是傳教的書籍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
“小施主,你在這裏做什麼?”一個中年和尚微微笑著,柔和的目光卻讓我打了個激靈。
“額……”
“來這裏看書啊?沒事沒事,這裏的書隨便看就好了,沒有什麼禁忌的書目。”和尚點點頭。看得出來,這身衣服比其他的和尚都要繁雜一些,顏色也更明亮,應該是寺主。“在下清月,有什麼需要,盡管叫我便是了。”
我點點頭,看著清月遠去。末了,清月回過頭來又對我說道:“隻是這裏的塔頂記錄著一些道行較高的書目,沒有潛心修煉,恐怕隻會走火入魔。施主請慎重。”
“謝謝你。”待清月離開之後,也無事可做,便坐下來開始靜靜地思考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一靜下來,突然感覺這座寺廟有一些細思極恐之處。既然羅澤居住在此處,為什麼可以隨意進出菩薩殿並且隨意揮舞大刀殺伐?為什麼平白無故會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居住在這廟裏?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能寄宿在這廟中?按理來說,寺主應該在寺裏是德高望重,這個清月竟然中年就能做寺主,恐怕不是尋常之人。
這一切的謎團,似乎隻能在塔頂找到答案。可塔頂似乎封存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清月故意這樣告訴自己,想必一定有詐。可這得到答案的唯一途徑,值得去冒險嗎?
“要不,先去問問郝若君吧。”雖然覺得郝若君能留在這座寺廟裏,十有八九是跟寺主串通好的,但看著溫柔的她如此安心,興許旁敲側擊一下能問出個一二來。
“郝姐姐,郝姐姐?”看見郝若君正在齋堂裏準備晚飯,便急忙跑過去,“郝姐姐,原來你在這裏啊。”
“怎麼了,我的好妹妹?”郝若君微微笑著,一如往常那樣明朗。
“清月師傅說藏書閣的最高那層不能去,這是為什麼啊?”
郝若君驀地閃過令人難以理解的一絲涼意,又恢複了平靜:“哦,那裏啊。那裏據說是藏著一些修道升仙之法,而且功底深厚之士才能醒悟。心中若是稍有雜念,便會走火入魔。你可千萬不要因好奇而壞了規矩。”
“嗯,郝姐姐不用擔心。我作為一個魔法師,自然是不會修煉什麼得道成仙之術。”我真摯地笑著,“謝謝姐姐啦。”
郝若君微笑著送別鍾雨靈。從黑暗裏,羅澤走了出來。
“已經把你囑咐的話原模原樣地告訴她了。”郝若君依舊是那樣的笑容。
“嗯。”羅澤意味不明地看著鍾雨靈離去的背影,“那樣的女孩,果然很適合。不算太傻,但……太真。”
走往藏書閣的路上,又回憶起郝若君的話。既然郝若君來此修道,為何不曾對頂樓藏書產生好奇呢?
“不管了。”我橫下心來。比起蒙在鼓裏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不如賭個運氣,去冒個險。
站在頂樓的紅漆木門前,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來,正要推開木門,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好像被什麼人給擒住。想要叫,嘴卻被堵上了。捂著嘴的手異常冰冷。
再睜眼時,之隻見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盯著自己。他的周身竟散發著極不相稱的檀木的香氣。羅澤看見我乖乖就擒的樣子,忍不住牽出一絲笑意。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撲倒在地,趕忙漲紅了臉,開始掙紮。
“唔,是你。”我從羅澤指間努力發出聲音,“流氓!”
“嗯,是我,小偷。”他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臉壞笑。我絲毫動彈不得,眉頭緊鎖,羅澤卻半眯起眼睛,似在欣賞我的表情。而後,見我不再掙紮,便放開了我:
“你說,現在趁著清月大師閉關修煉,偷偷摸摸地溜到頂樓禁書閣前,被人發現,知道要犯什麼罪嗎?”
“你才是,偷偷摸摸地跟在我後麵,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壞事呢。”我坐起身來,瞟了一眼那把危險的大刀,還好已經收入劍鞘中。
“哼,我隻是按照我自己的習慣,每天這個時候來藏書閣靜心讀書,見你行蹤詭秘,才跟來看看。”
我直視他的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懂。寺主要是讓他能住在這裏,還能隨意殺伐,想必一定也與寺主串通好了。
“那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強求了。”一貫輕浮的語氣,眼神卻讓人看不真切,“隻是,我在好奇一樣東西,不知與你的想法是否相同。”
羅澤自顧自地坐在我旁邊,“這個寺主,把我收在麾下,不教我靜心念佛,也不教我修道成仙,卻教我舞刀,還收進來一個美貌的女子。其實我一直想知道這裏有什麼,但這裏並不簡單,而且郝若君並不可靠。這次看見你也好奇這裏,雖然不知道你是有什麼原因,但總歸有一個人可以同行,不求你幫上什麼忙,在必要的時候當個肉盾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別小瞧我!”忍不住吼了一句,卻隻聽見附近有腳步聲,羅澤立即抓起我的小臂往禁書閣裏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