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呢。”我隨口應著。
“閑著沒事，我給你講個童話好了。”羅澤調整了一下坐姿，開始徐徐講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而僻靜的山穀裏，坐落著一個國度。像是被上帝突發奇想創造出來卻被遺棄的產物般，與世隔絕無人問津。每當晚上七點禱告時，他們就會圍坐在一個稱之為國王房間的地方，漆黑空洞的眼睛裏映著快要窒息的燭光，孱弱無力的話語祈禱著某個不起眼的奇跡降臨。
“然而有一天，一隻未成年的龍不小心墜落到這裏，被一個小女孩救起。崇拜一切陌生事物的人們紛紛把它當做朋友對待。人們第一次了解到，這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存在，也開始向往起龍所居住的地方。傳教興盛起來，人們紛紛開始依據從龍那裏學來的隻言片語妄圖成為龍國的一員，就連國王也聽信傳聞，在烈火中逝去。喂，我說，你在聽嗎？”
“啊我，嗯嗯，在聽著呢。”我立馬坐直身子擦擦嘴邊的不明液體，“繼續啊。”
羅澤瞅了一眼我，繼續說道：“這個國家經曆了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的時刻。新上任的國王告訴大家，既然選擇拋棄這裏，就一心一意練習化龍之術，於是組織起智者開始研究。一位飛行員恰巧墜落於此，他向人們宣傳外界的美好。為了全身而退，他發誓一定會帶著更多的飛機回來帶走所有人，單純的人們相信了他的話。
“這時，趕回洞穴的龍已經向同伴報告了山穀裏的事情。它們餓了好久，又鬥不過擁有五花八門的武器的人們，於是盯上了山穀國度。而好心的龍再次飛回山穀，打算偷偷告訴救過它的女孩作為報答，而來到國度裏它已經分辨不出誰是當初的女孩了，可它不打算救下所有的人。失望的人們發現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離開的時候，將龍抓住並囚禁起來，燒死了智囊團，封閉起山穀不讓任何人離開，國王也隻能重蹈覆轍消亡在無端失控的火焰中。
“被囚禁的龍威脅道，它的同伴們即將趕到，這裏將要化為灰燼，然而麻木的人們再一次以冷眼對待曾經的朋友，並開始崇拜起教了更多東西也更真實的飛行員。一天晚上，一位少女偷偷送來一頭野豬。這位少女正是曾經救過它的女孩。少女哭訴著當初公主生活的美好以及現在的落魄。於是龍故意暴露了龍穴所在地，女扮男裝的少女加入了屠龍的隊伍。可沒多久這批人就抓住了妄圖逃跑的少女，將她同龍一起關押著。
“龍說，這次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但少女說，我在逃亡時認識了一位年輕的智者，他一定有辦法。果然，過不了多久外麵便開始****起來，火光衝天，悲聲遍野。智者趁亂救出他們，但火卻被飛機撲滅，飛行員又回來了。三具火刑架上的炭黑屍體燃燒了整晚，人們寂黑的眼瞳裏暗淡無光……”
“唔……”我意識到話音落下，又勉強打起精神，“這就完了？這結局……真的是童話？”
“總是希望著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結局是幼稚的行為。”羅澤的眼神也像山穀國度的人們那樣毫無波瀾。
“那……那些人之後怎麼樣了？”
“嗯，這些本來是應該讓你自己想象的，不過他們的下場不也就那樣，國度被殖民了，飛行員不僅可以販賣他們去城裏當奴仆，還可以開發礦藏。他們就算不當仆人也隻能乞討為生。”羅澤說。
終於重重地砸在羅澤懷裏。人一感到安全就會卸下所有包袱，而且折騰了這麼久體力消耗過度，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自然開始犯困。瞟了一眼熟睡的我，生氣又不是，想笑卻又沒笑出來。
“哼，真是的。白費口舌。”自顧自地絮叨了幾句，像是被傳染了困倦般漸漸闔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