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人貧道曾見過。”
徐餅聞言，忙說：“道長可是在十日前見過此人？”
“差不多有這麼多天了。這孩子還請我算上一掛何日何時翻修墳才是好。”道長回憶道：“接著來了一個瘦小猴樣的男子與他說了幾句話，就被帶走了。貧道還以為是拐子，多問了兩句，那孩子說算是認識的人。”
“他們是往何處去了？”
“西南方向去了。”
盧樂屍體是在東麵發現的。
徐餅覺得這算是一個發現，他仔細問了這瘦小男子的外貌特征，站起來就跑了。十九端著兩個大蓋碗跑過來，“怎麼了？”
老道樂嗬嗬地接過碗說：“是事情有苗頭了吧？”
道長帶著小徒弟剛巧吃完飯，賀予霆就帶著人匆匆趕來。
畫師照著老道的說法畫了張人像來。老道指著眉毛說：“這眉毛再往下一點就像了。”畫師再提筆再重新畫了一張，老道縷著胡子說：“就是這樣了。”
賀予霆拿起一看，“行了，多畫幾張，貼出去。”
“小姐，你看這不是衙門的十九嗎？”寶畫指著前麵忙著貼告示的人說：“小姐咱們去看看上頭寫了什麼。”
等她們走進了一瞧，秀珠一愣，“這畫上的人我認識。”這上頭貼了兩張畫，一張是一個瘦尖臉的男子，另一個就是當時在街上搶城以錢袋的盧樂。
十九正巧捧著紙擠出來，寶畫上去攔住他，“十九。”
“哎？寶畫啊。”十九說：“俞小姐也在啊，這是出來逛街嗎？”
秀珠說：“這，這告示上的人，這人怎麼了？”
十九臉一垮，“盧樂啊，他出事了……他，被人害了。”
秀珠一驚，“這，這，誰這麼大膽，在皇城根腳下……”
十九搖搖頭，“還在查是誰做的，大夥兒心裏都憋屈得很。”
秀珠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說：“他瞧上去還那麼小。”十九臉上露出自責的模樣，“我要是能多看著他就……”
“你們能抓到凶手就是替他報仇了。”秀珠說：“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忙去吧。”
十九一點頭，“哎。”
那天跟著秀珠出門的丫鬟不是寶畫，她好奇地問：“小姐，這人是誰啊？”
秀珠說：“就是那日在街上搶了城以錢袋的人。”她又趕緊辯解，“不過他也是不得已的。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寶畫再回頭去瞧瞧那兩張畫，“那邊上那張畫得就是凶手嗎？”
秀珠回頭仔細將這人記了下來，“先記下來什麼模樣吧，若是遇到了也好去報官。”
再過一個月，雙子的生辰就要到了。這次秀珠就是出來想替小侄子們定些禮品。
“小姐，你看這個，這個瓔珞圈好看。”秀珠偏頭去看，她自己看中一個元寶如意樣式的平安鎖。
店裏夥計殷勤地給她們介紹，“這兩個都是時新的樣式，賣得可好了。”
“這是給孩子生辰宴席上用的，要新做的。”
夥計殷勤地點頭，“可以，可以，小姐要是想做些什麼字樣上去也是可以的。”
“這個不急。”秀珠走了一圈，“你這可有樣式的冊子？我瞧了樣式，再回去與長輩們看看。”
夥計拿了一本紅綢包麵的本來，“小姐這都是咱們店裏的樣式，還有些沒畫進去的，小的現在去給您拿，您再這先瞧一瞧。”
秀珠拿過冊子，隨意翻了翻，又將冊子遞給寶畫，自己再櫃台裏各處瞧一瞧。
這邊櫃子裏擺著一件件玉佩，另一個夥計上前說：“小姐，這些都是最近最流行的樣式。您瞧一瞧。”
秀珠看中一個掛翠蘭色穗子的玉佩，上頭雕著流雲百蝠，“這個我看看。”
夥計拿了給她看，這個翠色的玉佩襯得秀珠指尖更白，她問寶畫，“這個好看嗎？”
“好看。”寶畫問：“這是買給城以少爺的嗎？”
秀珠抿了下嘴，小聲地說：“不是。”她又轉過身去，指著一個白玉的輝煌騰達的玉佩說：“這個也拿來我看看。”
夥計拿給她，秀珠翻了看了說：“這個寓意好，給城以。”她對夥計說：“包起來。”
夥計點頭問她，“那小姐這個藥裝起來嗎？”
秀珠瞧了那翠綠的流雲百蝠的玉佩，想了一下，似乎猶豫不決，秀珠張嘴小聲地說：“這個也包起來。”
“好好好！”夥計拿了錦盒裝好了遞給寶畫。
那個去那新樣式的冊子的夥計也回來了，寶畫接了冊子。她悄聲問秀珠，“小姐，這個是要送給賀公子的吧？”
秀珠輕拍他一下，“別瞎說呢。”
寶畫見秀珠臉上飛了一層淡紅，心中了然，她裝作隨意的語氣說：“這個讓城以少爺給賀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