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一晚上心緒難寧。他
昨天才去了醫院,知道顧輕舟是這幾天要生了。“
會不會是今晚?”他想。他
很想陪在她身邊——不是替代她的丈夫,而是作為她的親屬,陪伴左右。在她和她丈夫看到孩子欣喜時,他安靜看她一眼。
然而,他又不是很確定。吃
晚飯開始,他的心情就很浮躁,也覺得十月的天氣格外炎熱。
他大哥還問他:“阿紹,你怎麼了?學校裏有什麼事嗎?”
顧紹回神,忙說沒有。
“是擔心輕舟嗎?”阮大太太很懂兒子的心思,問道。其
他人還不知顧輕舟已經住到了醫院,都問顧紹,顧輕舟是怎麼了。“
......可能這兩天就要生了。”阮大太太幫顧紹解釋。眾
人會意。“
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你如果不放心,就去看看吧。”阮大太太說。顧
紹搖搖頭:“未必就是今晚生,去了也看不到。”
阮家其他人對此事不感興趣,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顧
紹卻愣愣的。
一頓飯尚未吃完,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音,好像是傭人疾呼。
眾人一靜。餐
廳靜下來時,外頭的聲音更響了,有個女傭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老爺太太,不得了,不得了,外頭來了好多人,手裏就帶著刀,直接往咱們家裏砍。”
阮家所有人都震驚了。
很快,他們就看到一個頭破血流的男傭人跑了進來。“
快快,關門!”阮家有個人大喊。
“可外頭還有傭人呢!”有位少奶奶說。
“咱們這裏有孩子啊!”之前說話的那位少爺立馬道。
這句話,好像給了眾人借口和理由。大
家立馬開始關餐廳的窗和門。
餐廳隻有一扇大玻璃窗,和一扇大門。全
部關上之後,他們通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大門口湧入了不少的人。
足足進來二三十人,個個手裏提著刀,有一名跑進來的傭人,被一刀砍傷了肩膀,倒地血流不止。
然而,還有人不停的湧入。阮
家餐廳裏的女人和孩子們嚇得哭了,瑟瑟抱成了一團。
“這是怎麼回事?”阮家的大老爺麵色鐵青,唇微微發顫,“他們是什麼人?快給總督府和護衛司署打電話,讓警察來!”傭
人們紛紛往後躲,躲進了內院。那
些人則看到了餐廳的燈火通明,就圍了過來。他
們手裏的武器,全部是刀和棍,沒有槍。他
們有的人圍著餐廳,有的人往內院去,打算去後頭搜刮。“
這麼多人......”阮佳寒也汗毛林立,“他們是土匪嗎?這樣是要搶劫嗎?這可是法治之地。”
隻有顧紹很冷靜。
他看了眼外麵的人,多半是馬來人的容貌。
馬來人皮膚稍微黑一點,南洋充足的陽光,形成了他們特定的麵貌。“
我知道了!”顧紹大聲道,“輕舟對我說,有二十多年前的工廠爆炸案的遺孤,他們在組織人報仇。他們和馬來皇室也有牽連,這就是......”說
到這裏,顧紹說不下去了。他
看了眼餐廳,整個餐廳沒什麼武器,顧紹隻得用力把一把椅子拆了。
這椅子是西洋貨,靠背和椅腿都是鐵棍焊成的。阮
家其他人就看到顧紹一用力,就把那焊成的椅腿拆了下來。他
們震驚看著這個學者模樣的顧紹,對他突然之間的力大無窮有點難以置信。
“我出去看看,你們別動,關好了大門!”顧紹道。
大門一時間推不開,但窗戶上的玻璃很容易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