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辛眉手裏拎著食盒,開車不過三分鍾,就到了校外。
學校入了夜不容易進,張辛眉手裏拎著湯湯水水的,也不好翻牆,故而他給門口的人塞了一把錢。
這麼一耽誤,就耽誤了兩三分鍾。張
辛眉格外急切,不知是怕食盒裏的飯菜冷了還是其他,他是想衝到實驗室的。他
走得奇快,導致門口看門的人拿著錢惴惴不安:“這位.......怎麼像是尋仇的?”張
辛眉輕車熟路到了實驗室,隔著門遠遠就聽到了司玉藻的笑聲。張
辛眉的瞳仁驟縮,好像被什麼刺了下。
他深吸一口氣,敲了門。裏
麵傳出來含混不清的聲音,是盧聞禮口中銜著肉對司玉藻說:“去開門。”
司玉藻的腳步聲就逐漸靠近。等
她看清楚門外的人是張辛眉,她又驚又喜:“張叔叔!”
張辛眉卻莫名沉了臉。“
漁歌讓我給你送菜。”張辛眉把食盒先遞了過去,“怎麼不回家吃飯,在這裏加餐?”盧
聞禮那吃貨已經聽到了說話聲,叼著筷子跑過來,搶過了張辛眉手裏的食盒:“你們先聊。”他
打開了食盒,看到了漁歌做的幾樣菜,其中紅燒肉足足有一大碗。盧
聞禮道:“還熱乎著呢.....”這
貨頓時忘了天地之間的一切外物,包括他師妹,隻有眼前的紅燒肉是他的真愛。
司玉藻:“......”張
辛眉站在門口,不太想進來,送完東西就打算走。
司玉藻拉住了他:“進來一起吃。”
盧聞禮聽到這話,當即道:“學妹你回家去吃,這才多少,不夠分啊。”
司玉藻:“.......”
師兄這麼吃貨,她麵子上好無光彩,難道她還沒有紅燒肉可愛嗎?
師兄的熱情,就不能分一點給她,讓張叔叔知道她也很有魅力嗎?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司玉藻無力扶額,對張辛眉道:“你等我,我拿外套。”
出了門,寒風簌簌,司玉藻的手和臉瞬間凍得冰涼。濕
冷的空氣往她的口鼻裏灌,直接入侵了五髒六腑。她
頓時從裏冷到了外。
究其原因,大概是她從放學至今,一口吃得也沒有撈著。和盧師兄在實驗室半個多鍾頭,她都在幫忙洗小青菜。“
冷!”司玉藻道,“明年真不想來上海了,留在新加坡多好。這個時節,我們還穿裙子呢。”張
辛眉腳步一頓。他
道:“上海就沒值得留戀的?”司
玉藻道:“我現在凍糊塗了,想不起來,太冷了。”張
辛眉解開了自己的大衣扣子,一把帶過她,將她裹進了自己的懷裏。他
的氣息是暖烘烘的,體溫把衣裳都浸透了。
司玉藻的心跳得像打鼓,且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張
辛眉問:“還冷嗎?”
司玉藻沒有接話。
她沒有動,任由他的大衣裹緊了她,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溫暖的時空。片
刻之後,她緩緩將頭靠近了他的胸口。
貼著他的胸膛,司玉藻紊亂的思緒逐漸透出幾分清明,然後她就聽到了心跳聲。強
勁有力卻明顯過速的心跳聲,在她的耳邊回蕩。她
揚起了下巴,看向了張辛眉:“張叔叔,你有沒有秘密要告訴我?”
路燈下的人,麵頰有點紅,不知是燙的還是被寒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