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行俠仗義這種事兒永遠和評書戲劇所講述的截然不同,那些所謂的“奸佞之徒”並非會在正義俠客拔劍而出時就直接掉頭鼠竄從而被劍客輕鬆斬殺,也不會心甘情願犧牲自己替俠客們成就一番響徹江湖的聲望;
自出京以來,總計已經三十多名懷揣著這種美好成名夢想的俠士們對盧駱展開了刺殺,但是,無一而同的,他們的首級全部被割了下來,就地立塚樹碑,錦衣衛鎮撫大人親自下令立的人頭碑,當地官員自然得小心看護著,生怕出了一點意外,因為沒人願意去輕易嚐試一下進入錦衣衛詔獄的待遇。
所以,盧駱可以說是一路行一路立碑,每個碑座上麵都放置被做了防腐處理地人頭,這一個個前仆後繼為國鋤奸的江湖俠客沒能揚得了自己的名,卻反而幫助盧駱鑄就了屬於他的凶威。
現如今江湖之中已經對這個近年來的九千歲義子、錦衣衛鎮撫表現出了足夠的忌憚,要知道盧駱如今才隻是錦衣衛鎮撫就已經表現出了這麼一種對江湖人士毫不留情地殺戮手段,若是他日後當上了錦衣衛僉事、同知,甚至總攬錦衣衛大權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之後,要會對這個江湖采取怎樣的手段呢?
興許,這個如今剛剛才顯現出一些生氣的江湖,怕是又得不得不被迫沉寂下去了吧?
自己以後的路,盧駱並未想得太遠,隻要那個喜歡做木匠活的皇帝還活著,那自己頭上的九千歲就不會倒,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就無可動搖,自己所損失的,無非就是受到一些汙名而已,對於虛名這種東西,盧駱並不是很在意,反正他走的是武職,又不是走文官體係,不需要去在意聲望這種虛偽東西。
現在,盧駱隻是全神貫注地透過虯龍弩的槽口,瞄準了前方正被上百名東廠番子圍攻的陳欽峰。
陳欽峰每一劍,都劍氣十足,就算是那些東廠番子已經用自己的刀擋住了陳欽峰的劍,但是劍氣肆虐之下依舊可以直接崩斷番子們的刀,直接攪碎了番子們的身體,剛剛交上手,陳欽峰幾乎是一劍殺一人,連殺十五名番子,並且被殺的番子身體都是直接被劍氣給崩裂開去,連個全屍都留不得。
看到這一幕,趙千陽並未擔心,依舊沉著淡定,要想殺一個能夠禦劍飛行的大宗師,即使是個江湖新嫩,但是想不付出一點代價也不是不可能的,死一些人,也是必須的。
“這娃娃當真是把自己的真氣當作不要錢的東西隨意宣泄啊,他其實隻要往劍中注意如今兩成的劍氣,就能夠足以殺傷到那些番子了,但是偏偏要多貫注出五六倍的劍氣,偏偏要把那些番子的身體直接攪碎。
真正的廝殺,無非是在最大程度的節省自己氣力的同時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這小娃娃,實在是嫩得太過可以了,本來他若是懂得細水長流的法子,一個人拚掉七八十個番子絕對不在話下,甚至還能猶有餘力殺出包圍,但是現在這般戰法,他能拚掉三十個番子已經算是極限了。”
三癡道人在馬車上點評道,他的武道修為自然不低,甚至在還那陳欽峰之上,武者廝殺的經驗更是不知道比那陳欽峰高出了多少倍,若不然也不會被東廠脅迫來幫助東廠做一些事情,現在的他,完全是以一個江湖前輩看晚輩不爭氣的表演這種心態看待戰局。
終於,當連續斬殺了二十名番子後,陳欽峰的拚勢明顯降了下去,已然是出現了脫力的情況,但是,在他的身旁依舊聚攏著七八十名東廠番子,在更外麵,上百名張弓搭箭的弓箭手嚴陣以待,防止陳欽峰突圍出去。
一路上以來殺的那些刺客都是那種小貓小狗般的不入流角色,趙千陽也早就手癢癢,這一次自己終於可以在恩主麵前好好表現一把,給他活捉一個劍道宗師回去!
“噗!”
由於氣力消耗過度,使得陳欽峰的一次轉身騰挪沒有完全做到位,因此,他也終於中了第一刀,一個番子一刀砍中了陳欽峰的後背,陳欽峰身形一個踉蹌,而這時四麵八方更多的番子忽然一起擁上來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啊!”
似乎是因為受傷而激發出了陳欽峰的怒氣,他猛地一個轉身,手中的長劍如同一條銀蛇一般繞圈亂舞,體內最後一絲劍氣被他激發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六名距離陳欽峰最近的番子在這一刹那身體直接蹦算,化作了碎肉血雨,而番子們的攻勢也明顯因此一滯。
趙千陽即使心裏一直想著要抓活的,但是他並未真的將這個命令下達下去,生擒一個人比殺死一個人往往要付出數倍的代價,而一旦自己真的下達了這個命令,隻會讓自己的手下變得束手束腳,到時候說不定真的讓那劍客成功突了出去。
不過,眼下時機已經成熟,趙千陽拔出自己的佩刀,他打算親自出手去將那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劍客擒下獻給鎮撫大人,作為能夠親手割下六個女真夜不收首級的他,雖說在功夫上肯定不能和這年輕劍客比,但是他勝在廝殺經驗豐富,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尤其是在對方氣力枯竭的情況下,他對自己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