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1 / 2)

何一遠與陸國安的婚禮,波瀾不驚的如期舉行,雖然兩家人已經盡量低調處理,但無可避免的,依舊雲集了各界要員。

國安笑得嬌羞而幸福,何一遠亦是溫潤微笑,攬著他的新娘,於各界人士之間,得體應對,遊刃有餘,盡管,他的眼底,分分明明的不染一絲喜色。

婚後的日子,是意料之中的平靜,縱然做不到琴瑟合鳴鰈鶴情深,可也總能夠相安無事。

這場婚姻,讓他的仕途發展,經曆了前所未有的順暢。

中國自古便是一個關係型社會,人們顧全陸秉德的麵子,對他總有意無意的提拔關照,而陸秉德,亦總會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出狀似無心的種種安排。

天賦才幹與勤勉沉著他皆具備,此時,又加上了強大的外來助力,於是,一切,便都向著最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兩年的時光過得很快,他儼然已經成為中國政壇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雖然因為資曆尚淺,還未能真正權力的中心,但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們都相信,他的前途無可限量,包括他自己。

何一遠從不懷疑自己終有一天會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可是這一天,卻遲遲不來,他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在他微笑著接受陸秉德的指示的時候,在他聽著國安均勻的呼吸聲夜不能寐的時候,在他一次次強迫自己狠心掉頭離開兒子身邊的時候,他總這樣,告訴自己。

母親是和他鬧過的,責備他不該送走了孩子。

他隻是平淡開口,說,媽,您不是要我和國安好好過日子嗎?

母親被他堵得一時無語,隨即又說,你們過你們的日子,孩子我來帶,他那麼小,我不放心。

他依舊隻是淡淡拒絕,說,在媽身邊,您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況且,這也是孩子的意願。

母親自然是不依不饒的,他卻淡漠堅持,隻當是耳旁風。

憑什麼,難道分開他們還不夠嗎?還想把孩子也從她身邊搶走?他所能做的已經太少,因此,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不會任它發生的。

一如他所料,自己家裏的人雖然極不喜歡汶希,但到底心疼孩子,動用了關係,安排汶希到一所小學教美術,也總會尋機會讓他們母子生活上能更好過一些。

而他,隔三岔五去看孩子的時候,偶爾也能見到汶希,或者,在他決心送兒子到她身邊時,便存了這樣的心,無論是不是有意。

那女子依舊美麗得隻需一眼,便能奪去他的心神,卻一天比一天,更加冷淡漠然,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心理在作祟。

她從不拒絕他的探視,笑意清冷,眼底淡漠,亦如她並不拒絕他家人對她的種種安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