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齊昭明佯怒道,“皇姐!”
“好了,真的不鬧了。”齊昭月悻然攤手,問道:“說吧,什麼事?”
“這次端妃娘娘的茶宴,改擺在內朝的甘泉宮。”齊昭明道,“據說連三公都參加了。”
丞相、太尉、禦史…齊昭月腦子裏緩緩浮現這三個權力最大的官職,隨後點頭。
“皇姐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齊昭明問道,“朝堂大臣因茶宴聚會,是極其不平常的!”
“端妃娘娘的這次茶宴,本就是賑災之用。朝堂上會插足,也不意外。”齊昭月緩緩走到坐榻上坐下,不在意道:“而且這次參加茶宴的妃嬪、夫人和小姐何其多,女眷定不會和男子聚在一起,有損名德。”
“但皇姐是公主。”齊昭明辯解道,“母後要是帶著皇姐,皇姐也不好推脫。”
“朝堂大臣也參加茶宴,如此繁忙,母後怎麼會帶著我?”齊昭月訝然。“再者說,我被母後關禁閉兩月。若不是德妃娘娘的茶宴,我至今還不得出。”
“皇姐說的有道理。”齊昭明點頭道:“是我多想了。”
不久後,景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公主,禦膳房上膳了。”
“嗯。”齊昭月道:“進。”
“是。”門外幾個公公領命,便將菜色餐具端了上來。
齊昭明望著,跟平時初華宮的菜色比,實在是樸素的六個菜色,訝異道:“皇姐…這?”
“這次賑災,身為公主,自然要省些儉用。”齊昭月道:“今年的發放的簪飾絲綢,我都讓母後免了,用於賑災。菜色方麵雖然不用如此節儉,卻也不可鋪張浪費。”
齊昭明想起方才齊昭月說的加菜色,詫異道:“皇姐,若是我不來,你?”
“母後和皇室嫡出一係,一舉一動皆是天下之榜樣。”齊昭月並不以為意,“平時公主的菜色是十六菜中兩湯,菜色無不是山珍海味的珠翠佳肴。如今當下,怎樣都要配合父皇的國政不是?若是皇室都不節儉賑災,怕是要民憤。”
“皇姐當真不一樣了。”齊昭明怔怔的道:“前幾日,宮人都傳皇姐有母後之風,我還以為都是奴才討好聽的話。沒想到皇姐,當真是憂心國民於天下!”
“憂國民於天下?”齊昭月搖頭,“後宮不得參政,我亦不是父皇母後。”
多年食素習慣了,如今山珍海味,還真看不慣。
聽到參政兩字,齊昭明避諱的沒有言語。
下午未時,甘泉宮內人聲喧嘩。茶宴上的女眷都坐在亭子裏賞觀,齊昭月來的早,眾人行完禮後便坐在側位上。
沒多久,齊昭月就聽到一旁有人喚道:“公主。”
轉頭一看,便見到一位嬌小的粉裳女孩和一位雍容典雅的婦人,正在對著她行恭禮。
“舅母、表妹。”齊昭月見到人,站起來點頭回禮。
“臣婦多謝公主慧心,送來的糕點。”公孫夫人又是一禮。
齊昭月阻止道:“太尉府和皇室本就一家親,舅母行這麼大的禮,是見外了。母後事物繁多,不然也是要和舅母問暖一番的。”
公孫夫人剛想回話,卻被一旁的公孫琳打斷道:“昭月表姐?”
“琳兒!”公孫夫人立即喝止,齊昭月卻笑道:“舅母,不礙事。現在茶宴還未開始,這裏附近沒有外人。”
見齊昭月溫和的樣子,公孫夫人寬鬆起來,卻也帶想著不規矩的公孫琳回到原來的座位,“臣婦和劣女打擾公主了。”
公孫琳卻不想隨著公孫夫人回去,賴道:“我不走!好不容易進宮一趟,看到表姐,我想敘敘舊!”
“琳兒!”公孫夫人的話音提高了一度,麵色卻仍寵溺著,“不得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