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切如磋 怒氣(2 / 2)

“公主好似不知情?”江知佑繼續道,“錄冊房雖說不是禦書房,燒掉的錄冊卻都是沒有備份的,而皇上念皇後娘娘輔佐後宮之情,眷其恩典便想赦免。可皇後娘娘……”

“卻說國家之事,不可徇私,讓皇上按錦國律法嚴處。可按錦國律法,玩忽職守、損壞史冊失職,是死罪。”寒風臘雪的話,在江知佑的聲音裏顯得異常的違和。

而齊昭月回想起她去鳳朝宮時的進言,母後說是派太子皇兄去慰問過太尉府,她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如今照著這事看來,便是異常了。

所以她說太子皇兄一國之儲,不如女兒家貼心。母後才會動容的容她出宮,若不是誤打誤撞,母後怕是也不會輕易鬆口。

而母後先是派太子皇兄,再接著讓她出宮去太尉府。這心思舉動,怕是狠下心來,要定罪了!

可死罪……

“公主就這樣去太尉府,怕是不妥。”江知佑見齊昭月明顯是才知道的樣子,思量道:“臣很久沒去太尉府叨擾一番了,如若公主不介意,便隨公主一同前去。”

同去?齊昭月一怔,隨即微愣的點點頭,“那便,多謝你了。”

兩人的稱呼,一人不避嫌的稱呼你我,一人禮讓的尊稱,聽上去如何都是怪異的。江知佑領著齊昭月向府外走去,思緒道:“恕微臣冒昧,公主對微臣的稱呼……”

“你聽著覺得很是不妥麼?”齊昭月聽話至一半,轉頭有些微怨的望著江知佑,連稱呼,他都覺得不自在了?

齊昭月的心裏瞬間不是滋味,連帶著態度強硬起來,“你若覺得不妥,我也還是這樣。我的禮道有我母後有教導我,你沒法兒管我想如何稱呼你。江知佑…你,是我未來的夫君不錯,可現在我還未嫁,就算我嫁了,你也還管不到我要如何喚你這個份兒上。”

她眉眼都道盡了怒氣,可他卻不是這個意思……

可齊昭月還未聽到江知佑的回話,耳邊就傳來一陣呼聲,“江知佑!!”

眼前一晃,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發覺真個身子被江知佑拉到了身後,挨近的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藥香。

“正名兄。”江知佑望著從天而降的公孫正名,微微皺眉:“你每每從牆上躍下來,都從來不看人的麼?”

“看什麼人啊!你不就在我眼前?次次跳下來不也沒見你怎麼說?”公孫正名整理著被風淩亂的袍子,嘟囔著,“而且這回的事兒,我沒給你臉色就算是好了,你還給我僵著臉,玩臉譜呢?”

公孫正名想起方才廠房裏突然衝出來偷襲的身影,隨即懊惱的就質問道:“我前天跟你怎麼說來著?要是趙歆雅那瘋丫頭找我,你千萬別說我藏在哪兒。可我還沒安穩幾天呢,這就追上來了!!你說……”

“正名兄前幾日不是說,就算藏在廠房,趙小姐也進不去,找不到你嗎?”江知佑不以為意的打斷公孫正名的話。

“可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不會說的麼?”公孫正名怒了,“現在你不是言而無信,是什麼?!”

“信誓旦旦?”江知佑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知佑那時好像隻是點過頭。”

“喏!”這不就是了嘛!公孫正名義正言辭的道,“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

“知佑記得正名兄當時,真是‘信誓旦旦’的說趙小姐不會找到你,抱怨日子過的無聊。”江知佑勾起嘴角,“知佑當時便想;這讓你不無聊還不簡單?當下就點頭了。趙小姐來將軍府賴在不走,怨氣積累的找到正名兄後,定會讓正名兄越發的不無聊。”

“你!”公孫正名瞬間怒了,“你當時分明就是經不住我一直說,聒噪的嫌我煩人,才答應下來打發我走的!而且我也沒想到,趙歆雅這丫頭,竟然能把她爹的令牌偷來進廠房!”

“正名兄這是來找知佑抱怨趙小姐太聰明?”江知佑依舊含著笑。

“聰明?就她?!”公孫正名輕哼一聲。

想起趙歆雅走時的樣子和氣態,倒是跟公孫正名一個摸樣,這兩人類似的脾氣和咬牙切齒的摸樣,倒還真是青梅竹馬。思略至此,齊昭月輕微的笑出聲來。

公孫正名一介武將,女子聲音的出現,在他耳邊異常清晰。可江知佑將人藏在身後,他也隻能隱約的覺得這人是名大家閨秀。

這時,公孫正名才想起,方才他進將軍府,一見到江知佑就氣昏了頭,的確是沒看路。江知佑似乎還替背後的人兒她擋了一回災,不然他就要衝撞到了。可這女子是誰?讓江知佑這麼護著?

望不到麵容,也想不出一二。隻側身見其窈窕的身段,用幽蘭繡的麵巾遮臉笑著。公孫正名隨即挑眉望著江知佑,打趣道:“你可是在將軍府裏窩藏了美人兒,所以才將那丫頭調開,好兩人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