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切如磋 萬剮(1 / 2)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鳳朝宮,守門太監紛紛而跪,“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齊謹元望著鳳朝宮,問道:“皇後如今可在宮中?”

“稟皇上。”守門太監道:“皇後娘娘如今不在宮中,不過皇後娘娘出去一個時辰了,奴才估摸著也差不多回來了。不妨皇上進鳳朝宮坐坐?”

本是猶豫,可念著冊子上的事情,齊謹元踏入鳳朝宮。待慕容舒回宮,聽說齊謹元在殿中候了多時,才晃走的神,姍姍進殿禮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想著冊子上所著,齊謹元五味陳雜,一開口卻道:“如今這個時辰,皇後去了哪裏?”

“去探望惠妃妹妹。”慕容舒起身,“皇上所關押後宮,卻不曾禁臣妾的足。”

未等齊謹元說話,慕容舒就道:“如今王貴妃被押,朝中不忠之臣也伏法不少,惠妃多少於社稷有功。她父親之過貪銀萬千,本罪該萬死抄家九族。但念旁戚無辜,臣妾為此請情,饒過其命。”

齊謹元剛想開口,慕容舒就繼續道:“皇上應當知曉,臣妾所求並不多。如今禮工兩部之事,皇上不會饒恕。更不說在此時將朝中三公定罪,理寺發配…實際上,將大理寺少卿容家的其下家室,流遠京都,子嗣終不得入朝為官,足以寬撫臣心。”

“你說這番話,是因為這件事有惠妃相助,還是因為容府幾十條性命,於心不忍?”未等慕容舒回話,齊謹元就道:“朕信你是後者……舒兒。”

聽到齊謹元的稱呼,慕容舒的身子猛然一僵,隨後黯下眸中的情緒,“皇上多慮了,臣妾是前者,若惠妃不曾相助,臣妾不會如今在此求情。少卿貪銀,家室足以滅族,皇上用心於此良久。此罪,也應當滿門抄斬以儆效尤。臣妾如今所求,並不是讓皇上赦免少卿,隻是繞過家室。家室都是些女子都甚是無辜,可卻也因為一人之錯。”

坦誠相待卻疏離致禮,他們幾曾何時成了如今這樣?齊謹元歎了口氣,“朕並沒有疑慮你的意思,舒兒……你我的妻,待朕不需似臣子般琢磨。”

是他的妻,不似是臣子?…她與他而言,有過臣子半分的思慮麼?最起碼臣子上柬,他還會念臣子所說,斟酌一二。

慕容舒垂眸,思量道:“皇上如今這個時候來鳳朝宮,要說的應當不是這件事。朝中局勢過亂,禦史大人之事,皇上自決定如此作為,如今下手就更應當絕狠。在這點上,臣妾怕是幫襯不了皇上拿主意。”

“朕意不在此處,隻不過是十多年前,你養生半年的方子蹊蹺,朕…派人查問過。”他緩下聲來,她也屢屢不曾改口,顧左右言其他,便說明心中無意和好。可折子上所述之事……齊謹元心下一滯,緩聲道:“呈上來的細目全數在這裏……朕欠你一句言過。”

慕容舒打開折子,看到上麵所查主因,聲微涼清,“當年德妃之死,的確是臣妾所為,臣妾無話可說。”

同那時她進冷宮的話一樣,齊謹元心下一澀,喚道:“舒兒……”

“臣妾已經被皇上處罰過了,以時隔多年,皇上也誠然沒有必要查的。”慕容舒道:“畢竟皇上當時若真當想為德妃做主,臣妾今日也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兒了。”

“而如今,臣妾多年的補藥方子,連帶著德妃的藥膳一起查。皇上這是疑心臣妾,在當年德妃有孕之時就害了她?”慕容舒冷眉,“臣妾心中的確容不下德妃,可皇上太小看臣妾了。害殘一個人,臣妾的法子不會如此了當。”

“不是。”看著慕容舒硬冰般的表情,齊謹元總覺得心中有些慌張,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在自己手上了,“那方子上所述,的確是很好的補藥!朕並沒有…疑心其他的什麼……”

拿著手上的折子,慕容舒隱忍著心下的絞痛,緩聲道:“黃芪兩三片,大棗兩粒,枸杞子四五粒。這個配方是養氣血的…黃芪是補氣諸藥之最,固表儀容。大棗補血補脾,枸杞明目補腎…臣妾若是拿當真拿著這個去害誰,定會先害自己。”

“那藥方的確補身!”齊謹元一舉握住慕容舒的手,麵色卻難酬道:“可這方子你已經向太醫院求了半年,而宮外的半年之久。加起來足足一年,都不曾停過這方子…容稟之人所述,隻有身子受到極大虧空,才會如此浸在藥罐裏。德妃之前給你使的絆子,若不是有賬目所記,朕從來都不知曉有那些事…當年你誕下雙生之子,本就是驚產……是朕不曾照顧好你。”

“皇上所心疑的當真隻有這些麼?”慕容舒了然一笑,卻看得齊謹元心底一澀,“舒兒,當年這事發生後…鳳朝中侍寢的牌子就一直覆著,你身子不適,不適了十多年麼?還是因著在冷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