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隻是覺得你的手有些涼。”江知佑的聲音聽在齊昭月的耳裏略顯薄涼,清冷的似乎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
明明他的指尖比她還涼,齊昭月握著江知佑的手,頓然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公孫正名卻是在這個時候橫插了一腳,走過來就拍著江知佑的肩膀道:“這裏頭的珍藏看上去可都是值錢的呐,上交國庫皇上還得高興會兒,你一下就砸了一個也不心疼啊!”
“這翠色的琉璃玉也是不錯,當了還能換不少酒……”公孫正名一臉肉疼的樣子,看著江知佑道:“這也太不留神,當真是可惜了。”
“這東西看著就紮手,勞煩景藍姑娘讓人來拾囉拾囉,免得待會傷著人就不好了。我們這些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倒是比不上你們女子家……”公孫正名說著,偏頭就對上了還有些發愣的景藍,“景藍姑娘聽到我說什麼了麼?”
“啊?”景藍還在細想今晚大概是生事的時段,就被公孫正名問的一愣,“聽清了,公孫公子遠慮,景藍這就讓人收拾幹淨。”
“照著方才那麼一說,這密室被人添換了這麼多東西,一眼忘穿也什麼看頭。”公孫正名見景藍出去,隨後就說著:“反正今兒就是走走過場,如今瞅也瞅過了,今日就到此吧。泉州城今晚剛好燈會,我請諸位劃船如何?”
“正名表兄如此大方,自然捧場。”見公孫正名興致勃勃的樣子,江知佑不說話,齊昭月卻也不會潑人冷水的拒絕。
“那就好!”此時公孫正名笑的眼神都欠奉,“白日裏唐二就邀我遊舟,當時還想著來這兒沒答應,如今看來又可以前去討幾杯酒喝了。”
齊昭月:“……”
雖然是如此說,可真正返回前街,那人山人海瞬間幾步,片刻沒有回頭就看不到方才還走在一起的熟人。齊昭月在人群裏找著公孫正名的蹤影,也是無處可尋。
也是不曉得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走失,齊昭月看著江知佑,正尋思著怎麼開口,卻聽他道:“說好燈會我帶你四處遊玩一番,你看看歡喜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歡喜的。”齊昭月看著夜晚的燈會璀璨,市集夜裏的繁華她見的不少,雖然沒有多待,如今卻也沒有初次看的新鮮。如今一眼望去,風景甚好便好。
他帶著她走在花燈串連的街道上,頭頂懸著各樣彩色,若花綻放,絢爛人的眼眸。齊昭月拉著江知佑的衣袖,邊走邊問著,“方才在密室裏我不好問你,卻也覺得…是不是有什麼事?”
“幾片碎玉能有什麼大事?”溫和的聲音一如既往,他牽握住她的手,似是保證著,“隻是想到其他的事情,若是有礙,我一定告訴你。”
齊昭月聽罷,想了想才點頭,“那院子窄,你可有看出些什麼來麼?”
“阿月是說屏石後的池塘?”江知佑道:“也確然沒有誰家院景將整個道都挖空,隻剩一座橋。正名兄心裏應該已經有數,著人準備放水了。”
“我見那三層樓閣,雖然上麵實在沒什麼東西。可景致卻是最妙,視野避開所有泉州城中四五樓的樓閣。若是那個樓閣頂瓦能站上去,俯瞰全景都可看到泉州城的整片道路。”齊昭月道:“若此說來,後街為商者專用也說的過去。”
“阿月。”齊昭月還想說今晚所見,就察覺江知佑的手覆在了她的眉心:“這些事我們自會憂心,今天晚上我是在帶你遊玩呢。”
雙眸頭一回湊的那麼近,齊昭月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的鼻息,在她的臉頰旁徘徊親昵。不自覺的低頭,齊昭月不自然的小聲點頭,“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