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生日(2 / 3)

他玩世不恭的說:“所以皇宮裏都會有刀下留人這出戲嘛。”

這個答案好別出心裁,隻有小夏子才會想出來吧。聽完我嗬嗬一樂。

晚上我們去西單全聚德吃烤鴨。排到第60多個號。然後就各種餓。果木烤鴨的香味飄來飄去,對於吃貨簡直是一種酷刑。等了一小時還沒輪到,夏秋生看不下去了,出去買了4個肉夾饃。剛吃飽,就輪到我們了,麵對一桌鴨腿,鴨胗,鴨架,鴨湯,鴨片,我倆麵麵相覷。

夏秋生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在飛機上看報紙看到的。說在北京的大街上,一車鴨子跟一車雞相見了。鴨子說,喂,雞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雞婆說,去肯德基啊,你們呢?鴨公公說我們要去全聚德啊,隻有來生見了。”

“好冷的笑話。”

“你還好嗎?”隔著桌子,夏秋生定定的注視著我。

“嗯……還行……湊合,那樣吧。”如果是別人我可能希望努力掩飾我的悲傷,可是我卻對他有一種欲言又止傾訴的欲望。

“A愛B,B愛C 你覺得誰幸福?”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B吧,因為B幸福,有喜歡的人,並且被喜歡著。”

“咱倆心態明顯不同,我的觀點是做個幸福的C,因為他不用愛別人,沒有牽絆。”

“那,小夏子,你身邊也有B嗎?”

“有吧,也是同事,可是我在努力勸她回去找A。”

“為什麼,你不希望有人喜歡你嗎?”我詫異的問。

“我還是一個人比較好吧,我不想辜負喜歡我的人。”

“哦,你這次來找我,是來取帽子的對嗎?”

“和我們副局長一起出公差,後天就回去了。順便來,來看看你。你知道嗎?失去才知道有多痛,痛過才知道思念有多濃。我之前以為我肯定割舍不下這份感情,帽子寄存你這兒的日子裏,因為白天繁忙的工作,晚上酒精的麻醉,已經沒有想象中那麼痛了。傷口結痂了。我的世界現在是一灘死水,所以未來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你這要看破紅塵,出家的意思嗎?”

‘我沒有看破紅塵,隻是看淡了感情,像煙花,像流星,那些抓也抓不住的,都不是真的。”

我銷售做的那麼棒,不是一個嘴笨的人,可是為什麼嗓眼兒像落滿了灰塵,啥也說不出來。失落,沮喪,壓抑,無能為力,不開心,很不開心。

有種絕望叫人想哭。這是個以傷感開場的秋天。

走的那天,我去機場送他了,同事都已經入了安檢口。他走在最後,站在人群中,身著警服,英姿颯爽,眉宇間還是淡淡的憂傷。

“走了,傻大姐,珍重,可能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人海茫茫,旅途中認識你我很高興。”

“能不能答應我,回去以後嚐試找個好姑娘。”我紅著眼圈期待的問他。

“嗬嗬,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喜歡的姑娘了。”

“那你該不會從此改變性取向,喜歡男人吧?”

“噓,這都被你知道了,還讓哥在人民公仆的隊伍裏混不?”

我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的肩節,說:“抱一下吧,再嚐試一下喜歡女人還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他回頭看看周圍,不好意思的笑著把我拉進懷裏,說:“好吧,抱一下。”

我有點淡淡的傷感和遺憾。

因為,他說,他的心,死了。而我的心,也在和清風彼此冷淡中逐漸死去。

他沒有提出要帶走帽子的要求,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忘記了,他原本以為自己不能沒有帽子,但是回雲南的這段時間發現帽子不在身邊的日子傷口結痂的快一些,所以他默認了這種療傷方式。

你看傻大姐也有聰明的時候吧。

9月是豐收的季節,我們公司在網絡新炒作的一款美白產品銷售的非常火爆,零售+代理忙的不亦樂乎。因為代理商比較多,一度管理混亂,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賣的,價格參差不齊,所以為了避免出問題公司宣布暫停代理。

肖雅說:“老大,有個想做代理的很有誠意,打了10多個電話了,你看要不要……”

我一邊查看銷售數據一邊說:“不是已經宣布暫停放貨了,老客戶都不夠了,等政策完善再通知吧。”

“嗯,好吧,我回複他。”

“他是哪裏的?”我漫不經心的問。

“雲南。”

“呃,雲南?雲南!等等,把她電話給我吧。”我想起了小夏子,終究是帶有一己私念的。

我就這樣認識了周香姐。

她在雲南開了幾家連鎖美容機構。我給她走了後門鋪了貨。沒事的時候就在網上閑聊。通過她我對雲南由最初的貧窮落後販毒拐賣的單純惡劣印象轉變成滿大街都是孔雀,出行可以騎著大象。那裏雲很白,天很藍,空氣很清新。

我呼吸著霧霾,對她描述的美景各種羨慕向往。

我跟夏秋生發微信說:我們有經銷商在雲南,她說你們家鄉很美。

他回:當然,她不說,也很美。

我說:你不歡迎我去雲南旅遊嗎?

他回:我僅代表雲南旅遊局歡迎你,歡迎你為促進雲南旅遊事業的發展貢獻你微薄的力量。

我抱著手機咯咯的笑了:那你呢,你歡迎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