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預演失敗了。
我沒在出站口看到那雙脈脈含情,望眼欲穿的眼睛。
而是看到一個姑娘,站在人群裏平舉著A4白卡紙,紙上用黑色白板筆寫著:黎曉,看這裏。
然後我就定定就走到那張紙前。
姑娘放下紙,我看到這張秀氣的臉,是瑾。
我有點詫異,有點失望。
“秋生哥臨時有任務,他囑咐我一定接到你,我怕錯過,特意寫個牌子。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李瑾。”她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說。
“謝謝你啊,瑾,我們走吧。”
“嗯嗯,我先帶你回我宿舍休息,然後等秋生哥忙完再作安排好嗎?”
我聽見秋生哥這個稱呼,為毛有點酸的感覺,我遲疑了一下,說:“我先打個電話吧。”
“秋生哥真的在執行任務,是有個案件有新的進展,他在緊急審訊,現在應該不能接電話。”她有點緊張的提醒我。
“我不是打給他。”我邊撥號邊說。
“姐,我來了,在機場,怎麼說,歡迎不?”
“必須熱烈歡迎滴呀,等我10多分鍾,我在春城路店,馬上來接你。”
我跟瑾說:“我姐來接我,我就不跟你回宿舍了。”
“曉曉姐,你在昆明還有親戚啊,我還以為你是奔著秋生哥來的呢。秋生哥平時真的很忙,可是他都有時間為你撇下工作去麗江,去梅裏雪山,好浪漫。秋生哥說這為了完成之前對你的承諾,好有責任感的男人。”
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似乎寫滿了對悶騷男的崇拜,聽見我有姐在本地,還鬆了一口氣。
得,這丫頭神馬都知道,說不定他們整個單位都知道。我這還沒到地方呢,就已經樹了一個情敵了,這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愛情,果然不能當飯吃,會被噎死。
這可是我到昆明的第一天,直到晚上8點都沒有接到夏秋生的電話,跟周姐去吃了石鍋魚,味道很鮮美,也體驗了雲南十八怪之一,草帽當鍋蓋。我一直後悔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就匆忙來到這裏,心裏有點堵,吃不下,鬧心。
我當然跟周香姐聊了很多,主要是美容院管理現狀剖析還有征求我的建議,但是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上麵,你懂的,所以具體聊了什麼,不記得了咯。
晚上10點,石鍋裏早不冒熱氣,就剩魚頭魚尾巴跟一些煮的稀爛的番茄,青菜葉。周姐都困了,我有點不死心,從飯店出來,一定要拉著周姐去王府井看電影。
周姐說:“饒了我吧,一大把年紀的,我想帶你回去洗洗早點睡了。”
我答:“不行,我的心靈本來就很受傷了,想當初在北京那麼晚我都陪你倆耗著,你這重色輕友的人呐。”
周姐說:“哪晚?誰倆?”
“好哇,好哇,這麼短的時間,你都不記得了?我提醒你一下啊,狂風暴雨,天雷勾地火。”
“那晚嗎?你放心,風平浪靜,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跟老餘隻是聊天,並不是因為純情,也不是因為裝,而是忍住了激動的靈魂,所以現在才沒有讓自己在思念裏沉淪……”
“好吧,你贏了,我信了。”
剛買好電影票,在休息廳等候,還有10多分鍾就進場了,我幾乎絕望的歎了一口氣,這時候電話響了,我像抓起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拿出來,是夏秋生。
我在猶豫接起來說啥,是罵人還是罵人還是罵人的時候,周姐一把奪走,衝著電話嗔怪道:“喂,夏警官,你這太不講究了啊。下刀子你也馬上給我滾過來。”
電話裏夏秋生連說幾個對不起,然後問了地址,又連說幾個好。
也許晚上不堵車,大概10來分鍾,這家夥就氣喘籲籲地的出現了,居然是走樓梯一口氣上的5樓。
我佯裝生氣,不理他,繼續喝可樂。
周姐把電影票扔他手上,說:“黎妹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然後跟我比劃了一個電話聯係的姿勢就走了。
我以為他會解釋,誰知他就一屁股在我對麵坐定,癡癡的看著我,看的我隻發毛,我捧著可樂,他就捧著我的手,我感覺他的手心很燙,跟可樂的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後我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就這樣曖昧著。
心跳加速的感覺。
“親愛的,對不起。”
我繃著臉說:“講個好笑的笑話,我就原諒你。”
“這個?”他麵露難色的說:“恐怕不行。”
“為什麼?”
“我不能講哇,我一講笑話,傻丫頭很容易就會笑出來的。”
我已經噗嗤一聲笑了。這個悶騷男,讓人欲罷不能,愛死你了。
我知道他是因為工作耽誤了,所以我輕而易舉的原諒了他。電影放的什麼,別問我,不記得了。
黑漆漆的人群,屏幕忽閃忽閃。大概是個愛情片,有眼淚,擁抱,吻別,還有比較文藝,委婉的床戲。
悶騷男從進放映廳一直拉著我的手,在黑暗裏時不時偏過頭看我,我們的位置是倒數第二排靠邊,這不能不說是個偷情的好位置。感謝那些來的早把前排黃金座位都占上的影迷們。
他開始撩撥,在我的手心寫字,是三個字:我愛你。
我熱烈奔放的扳過他的手心回了:我也是。
癢癢的。
然後他把座椅中間的扶手抽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貼在一起了,感謝王府井百老彙電影院這一人性化的設計。
悶騷男把手放在我肩上,然後我就枕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他碎不及防的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輕輕的說:“真香。”
我說:“是嗎?晚上我跟周姐吃的石鍋魚。身上很多火鍋味道嗎?”
“剛才我說的是你的體香味兒,咱倆不在一個頻道,不過呢石鍋魚我的最愛,我幫你鑒別一下是哪家的。”
沒等我回複,他已經附唇上來,舌頭像條魚一樣探進我嘴裏。我閉著眼睛忘我的的吸吮他滑滑的舌尖,有點薄荷的清香,是綠箭的味道。
他的另一隻手隔著我的裙子開始在我腰間遊走,我意識到公共場合很不合適宜。趕緊紅著臉推開。雖然對於那個綿長的吻有點眷戀不舍,我想畢竟來日方長,還是先注意素質。
他又湊上來親了我的耳垂,輕輕的說:“撤。”
然後我們貓著腰在電影開場隻有20分鍾的情況下,騰地兒了。出來的時候,走了一段距離,在金鷹地下停車場取車,發動,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幾分鍾就到目的地,是我第二次來雲南的時候住的賓館,雲上四季。還是原來那個房間,我有點時光倒流的感覺,上次他隻是友情擁抱了我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時隔1年,他再一次把我帶到這裏,跟我並排上樓,進房間,然後迫不及待把我抵在門後,緊緊的抱著我,那種緊緊貼在一起的擁抱讓我開始春心蕩漾。一切都不一樣了,有點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的感覺。
“這是我昨天就提前預定的房間,給你重溫一下上次來雲南的感覺。”
“我不要那種感覺,我要這種感覺。”
“那是哪種感覺?”他不棄的問。
“上次,你隻是把我當妹妹,或者普通朋友對吧,所以才會頭也不回的走了……”
“傻丫頭,當時我對你是複雜的感情,你是個好女孩,不容褻瀆,哥也是個正常男人,隻好努力克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