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源究底柳公權諫文宗
尋找根源,究源究底,借著一個表麵現象挖出本質再加以深化表達,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柳公權之諫便是這樣的例子。
開成二年(八三七年)四月十一日,唐文宗同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兼侍書柳公權等人在便殿說話。
皇上抬起衣袖給他看,說:“這件衣服已經洗過三次了。”
在座的臣子都稱頌皇上節儉的美德,惟獨柳公權沉默不語。
文宗奇怪地問他為什麼不說話。柳公權答道:
“陛下是尊貴的天子,擁有天下的財富。最要緊的不是在日常生活的節儉,而在於提拔有德有才的賢人、罷退缺乏德行和才能的小人,並采納正直有理的諫言,對屬下賞罰分明,這才能使國家達到清明安樂的境地。穿上洗過的衣服,不過是區區的細枝末節罷了。”
文宗聽了,慢慢地說:“按慣例,你擔任了中書舍人就不能再當諫議大夫了,但因為你具有正直而敢於諫諍的大臣品格,所以我要加授你為諫議大夫。”
於是次日就任命柳公權為諫議大夫,其他的官職照舊兼任不變。
柳公權是中國曆史最負盛名的書法家之一。凡學書法的人,必先學楷書,凡學楷書的人,必選學歐、顏、柳、趙四體,而四體楷書的代表作是:歐陽詢書《九成宮》,顏真卿書《多賓塔》,柳公權書《玄秘塔》,趙孟俯書《壽春堂》。殊不知柳公權不僅字寫得正、寫得好、而且善作詩賦,從政也清正不阿、敢於諫爭。他曾經以書法規諫縱情享樂荒於朝政的唐穆宗:“心正則筆正,筆工字得寫規範。”頓使穆宗肅然起敬。在本篇中,他借題(即穿洗過的衣服之類的節儉小節)發揮,對唐文宗進行勸服,希望他注意“當進賢退不肖,納諫諍,明賞罰”等朝政大事,唐文宗似乎也很欣賞他的話,加授他以諫議大夫的官職。
義正辭嚴的說服術
義正辭嚴,是說在說服他人時要道理正當,措詞嚴肅。韋澳執“法”一例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以正以直說服人人的方式。
大中十年(八五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唐宣宗因為京兆(京城地區)長時期治理得不好,便任命翰林學士、工部侍郎韋澳為京兆尹(首都長官)。韋澳為人耿直公正,一上任,一班豪門權貴就收斂了氣焰,不敢為非作歹了。
可是,皇親國戚鄭光的田莊管家橫行不法,成為地方上的一大禍害,又多年不向官府交納租稅。韋澳上任後,即嚴厲執法,不由分說將其逮捕,並給他帶上了刑具。
宣宗便在延英殿召見韋澳詢問此事,韋澳如實奏明了案情。
宣宗問:“你打算怎樣處置他?”
韋澳說:“我準備依法嚴辦。”
宣宗道:“但鄭光很寵愛他,怎麼辦?”
韋澳說:“陛下把我從內廷(翰林學士院在內廷)外調為京兆尹,目的是要肅清國都地區曆年積累下流弊。鄭光的田莊管家為害鄉裏多年,假如對他放寬刑法,那麼就說明陛下的法律隻是針對貧困百姓中的犯法者。我不敢執行這種枉法的指令。”
宣宗說:“你說得確實很對。但鄭光死纏著我不放,你就將那個管家痛打一頓,饒他一死,可以嗎?”
韋澳說:“我不敢不執行陛下的聖旨,但我希望讓我暫且將他關押起來,等他交足了欠交國家的租稅後再將其釋放,可以嗎?”
宣宗說:“可以。我為了鄭光的緣故,幹擾你執行法律,深感慚愧。”
韋澳回到京兆府,即令手下將那管家杖打了一頓,督促他交足了數百石的欠租後,才予以釋放。
在家天下的封建皇權政治體製下,皇帝的話就是法律,他製定法律也隻是在無權無勢的平民中施行,至於對他自己和親朋好友,這法律等於是狗屁不值的一紙空文。像本篇的舌辯故事就是。唐宣宗本來是為了治理多年有法不施、執法不嚴的京都地區而任命韋澳為京兆尹的,等到韋澳真的要依法懲辦違法者時,一觸及到皇親國戚的利益,唐宣宗就要徇情枉法了,而執法無私的韋澳,其舌辯語氣也隻得逐漸軟化,開始時“臣未敢奉詔”,擺出要執法嚴辦的架式;等到宣宗“求情”了,他又說“臣不敢不奉詔”,迎合人主的聖旨,將重刑放寬,終於還是徇情枉法了。
張昭簡言說重理
言簡義賅,是說用簡單的語言概括一個大的意思之意。在勸說他人時,能夠達到簡捷的語言說出重要的道理者,他所勸說的對你一定會接訥其意見的。張昭就是這樣的人物。
孫策臨死之前,把弟弟孫權托付給朝中重臣張昭。
張昭就率領群僚輔佐孫權。
但因孫權為哥哥之死傷心得無法處理政務,導致朝野臣子、全國百姓心中惶惶不安。張昭為使全國政事早日安定下來就嚴肅地對孫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