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或氣勢如虹,咄咄逼人:或一語驚人,設問促思;或先聲奪人,針鋒相對……正直的人格,無私的心地,正是“硬”氣地關鍵。
據理力爭裏革以“硬”所服人
在說話中能夠抓住道理並據理力爭,使自己有“底氣”使用“硬”氣的方法說服他人,即使是冒著危險,這樣的話常會令人信服。
春秋時期,莒國太子仆,因失寵於其父紀公,竟然殺死其父,偷了莒國的寶物投奔魯國。莒與魯本積有怨仇,現在,魯宣公見太子仆殺父來投,當然非常高興。
魯宣公寫了一道旨意,叫仆人立即送給執政大臣季文子。
旨意是這樣寫的:“莒國太子因為要與我重修舊好,甘犯天下之大不諱,殺死自己的父王,並攜寶前來投奔,他對我的熱愛,真是極為深厚。所以,我一定要獎勵他。現在,我命你立即替我授予他一田邑,不得延誤。此命令誰也不得違抗。”
魯國太史裏革在路上遇到了宣公的仆人,看見了宣公的那道旨意,很是氣憤,便自行更改了那道旨意的內容。旨意改成:莒太子殺死他的父王,偷了國寶,投奔我國,自己不知自己已是到了窮途末路之境,還妄想與我們討親近。對這種罪大惡極、弑君弑父的亂臣賊子,馬上將他流放到東夷去!今日,此事一定要辦成,任何人也不得違抗此令。
隔日,辦理此事的主管向宣公彙報處理結果,宣公大吃一驚,忙問是誰竟如此大膽,違抗君命,仆人說是裏革,宣公大怒,命把裏革捉了來,問他:“違抗君命,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裏革回答說:“我冒死奮筆更改君命,隻是不想損傷君德,哪裏還會去考慮什麼後果。我隻聽說過:毀壞國法的人是‘賊子’,而藏匿‘賊子’的人和賊子同罪,偷竊國寶的人是奸邪,而亨用奸邪之財的人是奸人。如今,如果您要封賞莒國太子仆,那君上不就成了藏奸者了嗎?所以您的那道命令不可不改,莒太子仆也不可不流放啊。我違抗君上的命令,大逆不道,也不可不殺啊!”
宣公聽完了,怒氣漸消。最後不得不說道:“寡人實在太貪心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於是,赦免了裏革。
裏革敢篡改君命,簡直是膽大包天。不過,裏革的理由也是光明正大的,可見,據理而行,說話才有“硬”氣,才能服人。
鍾旗直說而治服秦昭王的驕傲
人常犯驕傲自滿的毛病,尤其是在自己條件比他人好的時候,說服這種人,就應該用居安思危的原則,將其自身的情況和周圍的環境與其他類似的人與事相比,從而說服其改變驕傲的態度,請看春秋時期中旗說服秦照王的例子:
一天,秦昭王對左右說:“如今韓國與魏國的國力與他們開國時相比如何?”
左右答道:“現在不如開始時強大。”
秦昭王又問:“如今如耳、魏齊與孟嚐、芒卯相比較,誰更能幹?”
左右答道:“前兩位不如後兩位能幹。”
秦昭王得意地說:“嘿,當年孟嚐、芒卯率領韓國、魏國的精兵強將進攻秦國,也對我們奈何不得,何況今天以如耳、魏齊無能之輩率領弱小的韓國、魏國軍隊來進攻秦國?我們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左右笑迎道:“對,對。”
一個叫中旗的臣子正在彈琴,聽後將琴推開,應聲道:“大王這樣評估天下大事真欠妥當。請大王想一想,當年晉國有六個大臣,其中知氏最為強大,他消滅了範中行,又率韓、魏的部隊將趙襄子包圍於晉陽,還開決晉水來淹灌晉陽城,水已經快要漲到城頭上了。當時,知氏行舟於水上,魏將魏桓子和韓將韓康子站在他旁邊作陪。知氏得意地說:‘我起先並不知道開決河水可以滅亡別國,而今明白了。’魏桓子和韓康子聽了心驚膽戰:今後,知氏如果滅了趙,豈非也要開決汾水來淹灌魏的都城安邑、開決絳水來淹灌韓的都城平陽嗎?於是,魏桓子用手肘推了推韓康子,韓康子用腳踢了踢魏桓子,他倆已經達成默契:不能讓知氏的稱霸陰謀得逞。結果,知氏不但沒有滅掉趙,自己的領土反被魏、韓、趙給瓜分了,本人身死,為天下人所恥笑。如今秦國雖然強大,但還不能超過當年的知氏,韓國與魏國眼下雖然弱小,可是比當年的實力要強。現在正是他們做手腳對付您的時候,希望大王不要太看輕他們!”
秦王聽了十分害怕,再也不敢說輕敵的大話。
人貴有知人和自知之明。秦昭王過高估計自己、過低估計別人,不懂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的道理。中旗以曆史為鑒,同樣是比較,看法卻比他高出一籌,而且直言不諱,正氣逼人,從而使得秦昭王一改驕橫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