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離開了c市,重新回到這個給她帶來傷心的地方。
薄暮的死對她打擊有多大,誰也不會知道。她像往常一樣開始平靜的生活著,隻是在她的笑裏似乎少了什麼,暗然了……
在曉雪、殷丘、竹取三個人一起時,多半的時間隻有沉默。
曉雪的歸來,帶來得隻是三個人在無盡的沉默中、在薄暮的影子裏,等待著那無形的折磨。
時間會帶走一切的,有人相信著。
但是,新的時間帶來的卻是另一個陰影。“為什麼?殷丘!”恐懼與惡心襲上竹取的腦中,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同樣緊張的殷丘。
“我不知道……”殷丘低著頭,不斷地咬著自己的食指,這是殷丘的習慣性的動作,隻要一緊張他就會這樣。
“不知道?你說不知道!?”竹取指著桌上放著的東西,“還是你偷來的……”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恐懼的不安讓他不斷回想起早晨的事情,至今他仍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曉雪!”殷丘像想到什麼似的站了起來。
“這件事不可以讓曉雪知道。殷丘。”竹取道。因為他不敢想象曉雪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殷丘欲言又止。
“告訴我,為什麼這個……”竹取又指著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隻很大的透明的玻璃瓶,裏麵裝著滿滿的不知名的液體。而在這液體裏浸泡的就是薄暮那張臉皮……在竹取、薄暮、殷丘三個人中,殷丘是一個極為含蓄的人,無論在哪個方麵,他都不太會表露自己。他的沉默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感覺。在和別人不是很熟悉的情況下,他可能會被歸到性格內向的一組中,而他的這個性格也注定了他在很多方麵的失敗,比如在感情上,對於曉雪,情感的種子隻是深深地埋起。
殷丘有晨練的習慣,像以往一樣,他四點半就準時從家裏出發,沿著公路跑步,然後繞一個大圈跑回家,路程是十公裏。
今天的晨練,讓殷丘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公路上的寂靜第一次讓殷丘感到些許氣氛的冷凝,他漸漸放慢腳步,在那一片死寂中,他迷茫了,於是他決定往回走……
而就在他快到家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一個人影在殷丘的門口停了許久,殷丘看得很清楚,他隻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那個人把一樣東西放在自己的家門口,然後轉身朝自己這邊看,殷丘本能的躲進黑暗的陰影下,可他的眼睛卻盯著家門口的那個人。
毛孔感受的陰涼讓殷丘打了個冷戰,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正在對著他笑。雖然殷丘不是看的很清楚,但一種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在對他笑,用一種他從未看過的笑容,當殷丘的好奇想肯定那個人模糊的笑意時,那個人卻不見了……日漸漸地給了大地的事物又一次在黑暗中上了他們的色彩。
殷丘在這個時候才走近自己的家,在那門口放著一個箱子,他知道是那個人放下的。可是殷丘卻不想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不要拆,不要拆……雖這樣告訴著自己,但手上的動作還是違背了自己的意願。
在那一刻,殷丘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噩夢嗎?何時結束呢?那噩夢的延續,又將何時開始……以為隻要不閉上眼睛,就不會有夢,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夢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