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次蕭家聚餐後,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
蘇伊兒感覺身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也許是因為婚期將近的原因,好幾次她想去鄉下散散心,卻都被父母以各種理由拒絕了。蘇伊兒知道,父母是怕自己再來一次離家出走,索性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後,名為保護,實則監督。
蘇伊兒受不了這種看守犯人的方式,好想抗議,又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權利,於是隻好睜隻眼閉隻眼,每天把自己悶在房間睡大覺。
蕭沐銘越發忙碌起來,蘇伊兒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麼。也許是為了他公司的事,也或許是為了他們倆的婚禮。伊兒覺得如果是後者,其實沒這種必要,隻是結婚嘛,沒必要弄得那麼慎重,耗財耗力又耗精神。
突然有點不習慣沒有那個聒噪的男人陪在身邊,做什麼事都沒什麼動力,全身懶懶的,無所事事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正值夏天,人最嗜睡的時候,蘇伊兒動不動就覺得睡意朦朧,於是睡覺就成了她一天中最長幹的事。好想念和蕭沐銘吵嘴時的激情,伊兒又舍不下臉問父母,蕭沐銘的去向。
反過來想想,那個男人的舉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隻是因為少了個吵架的對象,就這麼若得若失,蘇伊兒在心裏罵自己沒誌氣。
眼看婚期一天天臨近,說伊兒不急是假的。她似乎犯上了某種結婚恐懼症,隻要想到某一天就要嫁給一個男人,身心從此都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蘇伊兒便覺得莫名的恐懼。她才十八歲,不想從此都被一個叫“婚姻”的東西禁錮了自己,沒有自由,沒有夢想,不能飛翔。
她想逃,逃的遠遠的,找一個蕭沐銘和父母永遠找不到的地方,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父母看的緊,盡管蕭沐銘近來很少出現,可是伊兒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蕭沐銘的眼皮下,隻要一有違規舉動,立馬會有無數的“機械槍支”從四周一湧而出,團團包圍她,叫她無路可逃。
心裏開始泛起掙紮,一麵是自由自在的天空,一麵是萬丈深淵,隻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毫不猶豫選擇這邊的天空,可是選擇天空的,就要冒著被淩遲處死的風險,一輩子戰戰兢兢的,若沒有突出重圍的把握,等待自己的就是萬丈深淵,永不複生。
怎麼辦,怎麼辦?蘇伊兒為難地在房間踱來踱去,思考著萬全的對策。
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門外,母親的聲音響起:“伊兒,你伯母來了,快出來!”
“啊?”蘇伊兒驚詫,蕭沐銘的媽媽來了,不會又是來找自己去逛街的吧?自從那晚聚會後,蕭家人顯得十分熱情,時不時地打個電話來問候一聲;蕭爸爸常找蘇父去下下棋,跑跑步;蕭媽媽找蘇母出去又是美容又是弄頭發是;更隔兩天就找伊兒出去逛街,喝東西什麼的,聯絡感情。
值得一提的是,蕭老爺子似乎很喜歡蘇伊兒,每天一個電話,拉著伊兒侃東侃西。因為伊兒學的是中文,蕭老爺子便和伊兒聊中國文字、文學、語法什麼的,好不開心。
蘇伊兒也很喜歡這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常常發揮活潑的個性,逗得老人“嘻嘻”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