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你憑什麼放棄(1 / 3)

耶律芊芊呢?

在這種形勢下,司徒浩南怎麼可以不在耶律芊芊身旁呢!

紫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見司徒浩南單身過來,莫名的就憤怒,眸光犀冷地看著司徒浩南!

司徒浩南沒有回答,低著頭沉默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君北月淡淡道,支開了將軍們,這才慵懶懶往榻上坐下!

他心中似乎有數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耶律芊芊在哪裏,且不說耶律芊芊到底對西涼和西荊的戰役影響有多大,司徒浩南至少都要陪著她的!

人都走了,司徒浩南還是沒有回答,紫晴可坐不住,陡然厲聲,“說呀!”

司徒浩南剛剛似乎在走神,被紫晴的厲聲嚇得微微一驚,身子顫了顫,這才抬起頭來,那俊臉,可足足憔悴了七八分呀!

細看他,簡直就是個落魄的流浪漢!

“到底怎麼回事?”君北月也沒耐性了,語氣有些沉。

這時候,司徒浩南才開口,簡簡單單就幾個字,“她回家去了。”

這話一出,君北月落在扶手上的手陡然一緊,而紫晴猝得就站起來,“你說什麼?”

“她回家了,她不要我了,她要她的父皇,她的哥哥,她的國家,她回去了……”

司徒浩南似乎並是在回答他們,而是渾渾噩噩喃喃自語,麵對震驚的君北月和憤怒的紫晴,他雙眸空洞,突然雙腿一軟就給癱坐在門口了!

誰都不知道,他這一路日夜不停,滴水不占是如何狂奔到這裏的,他就恨不得自己能累暈過去,可是,他暈不了!

十來天的時間,他累到極點都睡不著!

唯有睡著了,才什麼都知道,才不會那麼難受呀!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此時的難受,遠遠比知道耶律芊芊要和親西涼的時候還要難受一百倍!

那個女人,罵他是騙子呀!

他頹然坐在地上,垂頭喪氣,他就是來告知君北月一聲而已,說完了,他突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該去哪裏,該做什麼了!

似乎,不僅僅是接下來,似乎突然就迷茫了,這輩子該怎麼過到盡頭呀?

卻,不知何,紫晴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跟前,寂靜中,她冷不丁地一把拽起他的領口,怒聲,“混蛋!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怎麼可以放她走!”

司徒浩南像是沒有靈魂的肉體一樣,無力地任由紫晴拽著!

“你知不知道她一回去要麵對的是什麼嗎?她會被送到西涼去,她不是嫁人,她是成為貢品呀!混蛋!”

紫晴強忍著衝動,拳頭攥得緊緊的,龍淵大陸上就隻有兩個國家,是不遵守龍淵的約定的,要停止戰爭,投降之後,戰敗國的戰俘非但得不到釋放,戰敗國反倒還要進貢貢品給戰勝國,這貢品可能是糧食馬匹也可能是壯丁女人呀!

都這種時候了,西涼要終止這場戰爭,勢必要投降,而要西涼接受西荊的投降,那無疑是要拿耶律芊芊當作貢品的呀!

以人為貢品,那便是奴隸!

別說奴隸過的非人日子,就是不淪為奴隸,以烈太子對耶律芊芊的怨恨,她能好過嗎?

可是,麵對紫晴的怒罵,司徒浩南竟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紫晴終於忍無可忍,眸光一愣,狠狠一拳頭便朝司徒浩南的下頜砸去,“混賬東西,耶律芊芊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也不知道是這一拳,還是這一句話,將司徒浩南從渾渾噩噩中打醒了,他終於抬眼朝紫晴看來,看著看著,卻突然笑了,“她罵我是騙子,我們都是騙子,哈哈,紫晴,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怎麼辦呀?怎麼辦呀……”

他喃喃重複問,重複著重複著,卻冷不丁掙開紫晴的手,厲聲,“怎麼辦?你說啊!難道我還要追過去,把她俘虜來了,囚禁她一輩子嗎?啊?”

“她說,她哥哥死了,她的國家要滅亡了,她是罪人,她是這一切的罪人!難道不是嗎?我要如何說服她,如果騙她,說她不是?”

怒聲,說著說著,卻又轉而喃喃,“我該怎麼辦呀,怎麼辦呀?”

是呀,他該怎麼辦呀?

既不能將強行困她一輩子,讓她活在內疚和怨恨之中,更不能跟她去西荊,眼睜睜看著她被送去西涼!

那個女人不要他了,那個女人的心已經死了,他沒有辦法!

司徒浩南喃喃自語,不斷搖頭。

然而,和他一切搖頭還有紫晴,“司徒,你真的想過辦法嗎?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你沒想過,你壓根沒有認真想過!為何輕易就放棄了呢?”

司徒浩南的為難,紫晴都知道,隻是,她憤怒的是這個家夥,堂堂一個大男人,有種帶人家私奔,卻沒種去爭取,真正一心一意為耶律芊芊去想辦法!

辦法,多了去了!

隻是,這個男人沒種!

“司徒浩南,看著我的眼睛。”紫晴冷聲,又拽起他的衣領,逼著司徒浩南直視她的眸子,她忘不掉,當初君北月昏迷不醒被送到留仙島療傷的時候,是這個家夥一路護送她去南詔的!

路過司徒城的時候,麵對司徒夫婦的刁難,他這個乖兒子,大孝子都有勇氣為她挺身而出,忤逆了父母。

如今,怎麼就他怎麼就這麼輕易就說沒辦法了呢?

司徒浩南絕望地看著紫晴,他真的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然而,紫晴卻一字一句大聲問道,“司徒浩南,有沒有種掛帥出征,跟我一起去打西涼?”

這話一出,不動聲色坐在一旁的君北月,原本有一搭沒一搭敲扣案幾的手指也戛然而止。

而司徒浩南愣著了,這個女人開什麼玩笑,她也真敢想,真敢說呀!

君北月費盡了心思,才挑起西荊和西涼的戰爭,這一戰勢必要借西涼之力滅掉西荊的!

而到時候西涼也元氣大傷,大周輕而易舉就可以將西涼驅趕回去,何況,此時大周北疆這邊,麵臨的不僅是東秦,還有東秦背後的匈奴呢!

寒紫晴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呀!

麵對司徒浩南的震驚,紫晴卻是認真依舊,“敢不敢去!你來掛帥親征!就打你司徒旗號!”

司徒浩南驚得話都說不來,而一旁君北月依舊一聲不吭,起身徑自看起地圖來,側麵看去,隱隱可見他唇畔微勾,也不知道笑什麼。

司徒浩南看了看君北月,視線又回到紫晴這裏,終於開了口,“你……你要我背叛君北月?”

現在,西涼聲討的是西荊和大周,烈太子那時候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不交出耶律芊芊,他便要親自率兵上大周來討人。

而如今,西荊和西涼打得不可開交,要他如何掛帥親征呀!

要掛帥親征,勢必也和西荊聯手的呀!這不是背叛君北月,這是什麼,這簡直就是把君北月在西陲的計劃全都攪亂了!

司徒浩南確實沒有想到,也不敢想!

“不敢?”紫晴冷哼,她發誓這一刻,她真的是看在耶律芊芊這丫頭麵子上,否則,直接會把司徒浩南罵得狗血淋頭,然後一腳踹出去的!

“說服耶律芊芊,帶我們回去,讓西荊和大周合作,對抗西涼!”紫晴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西荊和大周合作?

司徒浩南一聽,第一反應就又朝君北月看去,然而,君北月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專注地看著地圖,不知道琢磨著什麼呢!

“這……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毀了君北月的計劃。”司徒浩南認真道。

紫晴卻笑了,“又沒有讓你滅了君北月卻取悅西荊,你怎麼不好好想想呢?西荊不僅僅外患,而且西荊太子死後,內亂加劇,西荊皇帝隻有兩條路,要麼亡國,要麼……臣服大周,成為大周的屬國!”

紫晴這話一出,君北月提筆的手微微一僵,唇畔的弧度更大了!

而司徒浩南這愣得目瞪口呆,他……他……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見狀,紫晴揪著他衣領的手勁忍不住加重,“司徒浩南,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沒有認真想過,沒有大膽去想,你憑什麼說沒有辦法,你憑什麼絕望?憑什麼呀!”

紫晴怒的,莫過於這一點了!

麵對紫晴的指責,憤怒,司徒浩南羞愧極了,他懂了。

當紫晴放開他的時候,他立馬上前,大聲道,“君北月,這一回……兄弟我要救媳婦,對不住了,西荊國你滅不了,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替你把它拿下!”

君北月抬眼看來,俊得人神共憤的俊臉在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尊貴而神秘,他淡淡道,“本王可分不出太多人馬給你。”

雖然君北月這話說的麵無表情,可司徒浩南便大喜,他知道,君北月同意了!

“借你大周西陲軍即可!”司徒浩南連忙回答。

“大周西陲軍,加上西荊皇帝手上的兵權,你可未必會勝算。”君北月又道。

“我司徒城在西陲的勢力,我掌控得了。”司徒浩南想也不想立馬回答,這話一出,紫晴心下便樂了!

她忍不住朝君北月看去,好個腹黑家夥,他分明就是逼司徒浩南動用司徒城的力量嘛!

也是,到了這種時候,司徒浩南這個司徒城唯一的繼承人,也該為自己爭取點什麼了!

然而就在紫晴狡笑時,司徒浩南唇畔亦勾起一抹狡黠,他道,“我還想……還想借你身旁一員大將一用!”

君北月身旁的大將,在北疆就隻有三大虎將呀!

這三大虎將可從來不會離開北疆的,司徒浩南說的分別不是他們,難不成……

“不可能!”

“寒紫晴!”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紫晴看了看終於不再麵無表情的君北月,又看看一臉詐笑的司徒浩南,十分無奈。

“不可能!”君北月又重複!

“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西陲軍嗎?”司徒浩南很嚴肅地問道。

“西陲軍裏有好幾個將軍,隨便你用。”君北月冷聲。

“就半年!她不去,我怕說服不了芊芊!”司徒浩南認真了,就算他說服得了芊芊,他也未必說服得了西荊皇帝呀!

天曉得西荊皇帝有多恨大周!

遊說,遠遠比打仗還難!

這一點,紫晴和君北月當然也明白,君北月沒說話,看著地圖眉宇間有些煩躁的氣息,而紫晴低著頭琢磨著,許久才輕輕吐了口濁氣,淡淡道,“我去。”

君北月立馬蹙眉看來,那目光分明想吃人,可是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