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推了推他,“不高興了呀?”
熊小寶還是沒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想事情,這時候,君北月從門外進來,一眼就看出熊小寶不對勁。
他狐疑地看了紫晴一樣,紫晴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君北月像對待哥們一樣,大手攬住熊小寶的肩膀,笑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爹爹開心開心。”
熊小寶這才抬起頭來,皮笑肉不笑,“沒有。”
“那跟我進宮去玩玩?”君北月又問,紫晴休息這幾日,他當然是進宮去,宮中一大堆事務要他處理。
軟禁了天徽帝,送走了八賢王,攻下東秦、西楚,匈奴,這天下堆下多少事?他自是要進宮的。
誰知,熊小寶卻突然認真起來,“爹爹,都傳說你要登基稱帝,是不是真的?”
紫晴和君北月向來都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卻總是和熊小寶嘻嘻笑笑的。
麵對兒子突然的認真,夫妻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詫異。
“不是。”君北月也不在玩笑,認真的回答。
“所以,你想把我推上那個位置?”熊小寶又問。
“是。”君北月如實回答。
誰知,這話一出,熊小寶卻陡然怒聲,“那你問過我願意沒有!”
君北月微驚,沒想到兒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看了紫晴一眼,緩緩攏起眉頭,並沒有馬上回答。
君北月和紫晴,其實本就打算好了,讓熊小寶登基,君北月以攝政王的名義輔佐,一來對熊小寶來說是一個鍛煉的機會,二來,君北月攝政王的身份辦起事來方便多了。
他們這一家子,攪得龍淵天下格局大變,總不能丟下這攤子不管吧。
說他們是為熊小寶將來著想也好,說他們的不得以的自私也罷,他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看著兒子憤怒而冷峻的表情,紫晴第一次感覺到兒子原來已經不小了。
她笑了笑,道,“兒子,這不正在問你嗎?”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熊小寶立馬反問。
紫晴微怔,卻還是耐著性子勸說,“兒子,你知道帝都的百姓都稱你爹爹什麼嗎?”
“戰神!”熊小寶沒好氣說道。
“不,都稱你爹爹大周守護神呢。你爹爹不僅僅是媽咪的丈夫,也不僅僅是你的爹爹,還是大周老百姓的王。”紫晴說道。
“這是爹爹的事情。”熊小寶淡淡道。
“兒子,倘若有朝一日,我和你爹爹離開了呢?大周該怎麼辦?”紫晴又問,明君,謀的是當下,聖君,謀的卻是長久。
盛世之治,非一代君臣可謀,必當經過幾代積累沉澱,立儲乃國家大事,不立儲,國興不過一時,無以長久。
熊小寶並非聽不懂媽咪的話,隻是,他接受不了,他自小就不是生在宮裏,長在宮裏的孩子,他自小就是在山野裏野慣了的孩子,他理解不了什麼江山社稷,黎明百姓。
他隻知道,他想象中的將來,不是這樣子的!
“就一定要是我嗎?”熊小寶冷冷反問,從小到大,第一次在紫晴麵前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