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阮恩一覺好眠地睡到8點,好像越來越容易賴床,真不是個好習慣。顧西涼卻一大早就出了門,他沒那麼好命還有假休,要飛加拿大。阮恩洗漱完畢正準備收拾臥室,卻發現床頭的合約書,昨晚顧西涼研究了好久才睡,該是很重要的吧?於是拿起手機給顧西涼打電話,告訴他合約忘了拿,要不要給他送去機場。顧西涼叫她就在家裏等,陸成回來取,卻被阮恩拒絕。
“反正我也閑著沒事,走一趟也好,就讓我送去啊。陸成來來回回跑也累。”
得到同意,她掛掉電話就迅速跑回房間,換了套方便的運動裝,白色體恤和配套的褲裙,將頭發紮成高高的馬尾,運氣有點好,出門走了幾分鍾就打到車。
顧西涼一眼就看見了慌慌忙忙跑進來的阮恩,目光四處搜尋,好半天才發現自己。她眉眼彎彎地笑了一下朝他跑過去,途中撞到一個人的肩膀,連忙低頭說對不起,才匆匆跑近。
“這急性子要改。”
“我也不是故意的。”
顧西涼無奈,接過她手上的合約轉身欲走,阮恩給他揮手再見,不一會顧西涼又倒回來,出其不意地印一個淡淡的吻在阮恩額頭,才毫不猶豫地進了登機室。阮恩有點小驚喜,雖然兩人是有比這更親密得多的行為,但是這樣的細小溫馨,是阮恩從沒有感受過的。陸成目睹這一幕,也禁不住將目光在阮恩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西涼的影子,阮恩才戀戀不舍地轉過身往機場門口走,卻突然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她有不好的預感,每月例行一次的月事一來,就會有這種墜痛感。不會有這麼倒黴吧,正好自己今天又穿的是白色。匆匆跑去機場洗手間檢查,果然。她真的要哭喪臉了,偏偏廁所裏除她以外一個人也沒有,而且白色褲裙上已經有了一小團紅。
怎麼辦怎麼辦?阮恩揣揣地打開洗手間的門往外走,發現走廊盡頭有個女人,好像正在等候誰,於是壯了膽子幾小步跑過去。
“那個,請你幫我個忙好麼?”
女人整體的感覺就是一副冷靜的模樣,隻瞥了阮恩一眼,剛想問什麼,卻愣了。接著一個男聲響起。“Ada。”
女人立即回複原先的表情,回頭叫了聲“Boss。”
“什麼事?”
“這位小姐要我幫她一個忙。”
顧任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阮恩,眼裏也出現了一瞬的怔愣,開口道“妳。”
阮恩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是這女人的上司?那怎麼辦?最後她索性心一橫,上前無意識地逮住顧任的左手,一口氣說完。
“可不可以讓她幫我買包衛生棉?”
顧任隻覺手心一片濕潤,冰涼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她素白的手拉住自己的指尖,很小,很軟。他怎麼會知道,有些人是注定要相遇的,就像有些傷痕注定要在心裏刻下傷疤。縱使你萬般不願,縱使你四處逃竄,何奈天意喜歡弄人,你沒有心傷,它就讓你將蝕骨之痛一次性去完成。
“Ada,去吧。”
終於收拾好自己,阮恩從洗手間出來,卻發現對方並沒有離開,她走上前很誠懇的道謝,顧任便說“你這幅樣子應該不方便打車吧,不如我送你?”阮恩沒有想太多,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便沒有拒絕隻是說“謝謝。”
車子在小洋樓前停下,顧任更驚訝了,他很快掩飾住自己的情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住在這裏?”阮恩點頭再一次道謝,然後拿好挎包下車。顧任卻跟著走下來,叫住她。
“妳是否應該留個電話給我?”阮恩凝眉,“為什麼?”
“我可不是樂善好施的慈善家哦,如果以後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不會拒絕吧?”阮恩聞言也覺得對方確實在關鍵時候幫了她,就讓顧任拿出手機,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輸進去。
“我也不喜歡欠人情,心裏不好過。這樣可以了吧?”歪頭將手機還回去,抬腳往大門內走。卻再一次被叫住。
“誒,我已經想到要讓你怎樣報答我了。”阮恩又回頭,一臉迷茫。“怎樣?”
“不如,你讓我親一下啊。”
車裏的Ada聽見老板略顯調戲的話,嚇了大跳,這不是平常沉默寡言的Boss吧。阮恩也咂舌,沒想到對方提出這樣唐突的要求,直覺性地道“那我還是欠著你人情,內心不好過算了。”顧任被她的回答逗笑了,突然伸手想去摸阮恩的頭發,卻被躲開來。
“給你開玩笑呢,進去吧。”
回到家,阮恩便跑去臥室的洗澡間衝涼,換好睡衣,才感覺一身幹淨清爽。然後將之前上班時候,無意在路邊淘來的連續劇放來看,正是與禾雪去年暑假看的那一部,沒想到第二次看依然入了迷,飯也忘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