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涼今天回家有些晚,他一手提著西服外套隨意甩在床上,然後坐在床的邊緣用手掌住後頸左右活動。阮恩剛好洗完澡套上睡衣,聽見響動,立馬推開浴室的伸出頭來打探。其實有什麼好看的呢,除了他還會有誰?她隻不過是喜歡上了滿心等待一個人的感覺。
“回來啦。”
“唔。”
雖然隔了些距離,但是對酒精過敏,甚至連酒精味道都特別敏感的阮恩而言,她還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他喝了不少的酒。
“很累?也許泡個澡會好一點,我幫你放熱水。”顧西涼點頭。
洗澡仿佛就是一項令人身心放鬆的運動,顧西涼所有的疲憊都被衝刷走,頭腦意識也更加清楚。他推門而出的時候阮恩正在用吹風將發絲一卷一卷烘幹。兩人結婚差不多半年了吧,當初她的頭發好像還隻到背脊中間,現在還差一小截就該及腰了。顧西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回憶起兩人的初初相遇,他在阮恩身上相信了一個叫“巧合”的詞。
阮恩發現鏡子裏的身影望著自己的方向一動不動,她回頭,便看見顧西涼著灰色睡袍,淩亂的發梢還往下滴著水,因為太安靜,連“嗒嗒”的聲音都顯得清晰不已。哦,她怎麼能否認,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她老公,一個偶爾性感的男人,比如此時。
明明頭發還未完全幹透,阮恩卻紅著臉轉回身子,將吹風關上,不敢再看對方一眼。
“我好了。”
於是顧西涼的神誌從記憶中拉回現實。他幾步到阮恩的梳妝台前,掃了她一眼,才拿起風筒對著她的方向道“過來。”阮恩不知所以然,剛走近卻被顧西涼一個使力重新按在了座椅上。然後溫熱的風又重新在頭頂吹過,還伴隨著修長手指的胡亂輕撫,偶爾從顧西涼發尖滴落的冰涼,會隨著他頭的偏動甩在阮恩的後項皮膚上,她卻不敢再說話,怕打攪了此刻的寧靜,怕是一場溫暖的海市蜃樓。
大概5分鍾過去,風筒的聲音才又重新停止。顧西涼低下身從鏡子裏打量阮恩紅透的臉,然後他突然笑了,手朝她眼前一遞。
“換你。”
阮恩站起身,默不作聲地接過吹風筒,於是他就隨意地坐上了椅子,似乎還有她的溫度。顧西涼頭發不算長,隻是劉海自然垂在額前,阮恩必須要將身子偏過去才能順利吹到內側的發根,快要順利完成任務的時候,顧西涼卻不給她結束的機會。阮恩一個側身,便被顧西涼輕易地攬住腰往身上抱,她嚇得趕緊將風筒關上。
兩人的輪廓都麵對鏡子,男人看女生的窘態失了笑,是真的很相配。
阮恩才買的睡衣屬於正常型,不特別保守也算不上暴露,可那材料是絲織的,手上的觸感令人暗歎。顧西涼心念一動,從旁邊一個吻印在她右臉頰,然後傾身繼續往左移,一點點靠近她溫軟的唇,終於纏綿在一起。
手機鈴聲卻在此刻突兀地響起,阮恩提醒,顧西涼卻聞所未聞,鈴聲在歸於平靜後又一聲聲執著地響。阮恩終於找回些許理智將對方推開,不自覺地舔了下嘴皮,雖然是有過很多親密接觸,但她依然每每都心跳不已。顧西涼才有些不舍地放開她,麵無表情地起身過去接電話。
千萬不要是誰不識相,在此刻給他說什麼公事,他會發火。不是公事,可聽見對方陳述的內容後,他卻更變了臉色。
是之前為何亦舒找的看護,當初顧西涼留的就是私人號碼,吩咐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
“少爺,何小姐突然暈倒了,正在去醫院的救護車上。”
掛掉電話,顧西涼動作迅速地套好衣物準備出門,好像又想起什麼,猶豫了一刻還是叫上了阮恩。顧任的電話始終是暫時無法接通,阮恩和顧西涼匆忙趕到醫院時,急救剛好結束。主治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仿佛鬆一口氣般對著顧西涼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