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她從未覺得出路是懸崖,直到十四歲。
她現在應該嗤笑自己幾聲。
因為,那年,愧花滿枝,她要對他說愛他。
那是她這輩子最覺得的不可思議的一個晚上,十四歲的她竟然要和她的親哥哥說愛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父親母親竟然早已發現。
還有什麼比這諷刺。
她這輩子做的最離譜的事,她一直覺得可以用喪盡天良來形容。
她迫使她那滿經風霜的父母,跪在她的麵前!
苦苦哀求。
哀求什麼?!
她。心灰意冷。
窗外雷霆暴怒,她覺得是如此的殘忍。
那是她一輩子的痛,一個讓她永遠也醒不來的夢魘。她恍然大悟,自己走上了一條絕路,逼死所有人的絕路。
她用十四年的時間修起了一條絕路,她在把她最愛的家人一個一個逼上絕路,死無全屍。
她,真的該死。安安臥睡在樹枝上,透過窗,看見低頭弄書的秋瑾非。
若是當年,她向他說愛,他毫不猶豫的答應。
並不值得高興,因為他的理由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我永遠不會讓你難過。
所以,她十四歲那年,為逃離這條不歸路,跟著從窗外進來的蘇小七走了。
她拋棄了父親,拋棄了母親,拋棄了一切,隻為那愛情。
那是一種執念。
“怎麼,一年的清幽古廟的生活都不能使你淡然?”
蘇小七一身白衣,從天而將,猶如十四歲那年,帶點她生命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這是一種執念,再高深的佛法也化解不了執念。”
“不去看看你的父母?”
“這條路還是讓我一個去走,地獄,還是我一個人去。”
“傻蛋,你的蘇哥哥會陪著你的。”
“哦?蘇哥哥?嗬嗬”
所以,她越來越懶,並不是真的懶,她隻是不願在多想一分,不願回想那個夢魘,卻做不到離開秋瑾非,那份愛,想要遺忘的東西,可最後卻隻剩下他,把步該忘的全部忘記,把該忘的,刻骨銘心。
本末倒置。
那已經是他的生命,逃不過的劫。“秋瑾非,你妹妹我帶走了。”蘇小七翛然一笑,施展輕功帶走安安。
她自問,可以做的,沒有做不到的。可偏偏,她明白,人心,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即使她是蘇小七。
“蘇,你這個混蛋。”
秋瑾非一臉盛怒,正欲追出去,卻奈何秋管家衝進門來,一臉慌亂。
“少爺,不好了!”
“怎麼了。”收斂自己的怒氣。
“黃家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將他們的店裏玉器商品半價,服飾半價,總之,他們將我們店鋪在的地方所有的價格調半,錢莊的利息也高出我們三分,客人都到黃家,一天之內,我們比平常少賺一百萬兩啊!”
“莫急。”秋瑾非聽後,眉頭緊鎖,在房內來回度步。
“黃恩良是在打什麼主意,這樣的後果隻時一時罷了,有什麼理由讓他這樣做?”
秋管家一聽,心裏暗暗讚歎秋瑾非一翻,不愧天才少年,當他聽見這個消息,人都開始顫抖,一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數年來,黃家是秋家的勁敵,秋家雖為首富,可畢竟是半路出家,那黃家有的是百年基業,財力雄厚。現如今突然來這麼一舉,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搶秋家生意,要拚個你死我活,秋瑾非卻並沒有在意這一舉動,反而一針見血,分析起最深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