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情不自禁(1 / 2)

介元頗有威嚴地吩咐完,便大步流星邁出去,橫穿過街道。沒一會兒,他又急忙跑了回來。

“萬一她醒過來鬧事就麻煩了。別讓她發出聲響,綁好了,聽見沒?”

介元做了個手勢,示意炎福堵住珊的嘴巴,炎福明白了介元的意思,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見介元消失在人海中,炎福帶著對他深深的歉意湊到珊的跟前。

炎福覺得應該先把珊的嘴巴堵住才行。可是用什麼堵呢?空空如也的手掌茫然若失地垂落下來,細細摸索著身上的每個角落,卻找不到一塊能用的布條。介元的話炎福豈敢不聽,若是違背了他的意願,就要做好寒冬臘月天裏墜入鬆嶽山溪穀的心理準備嘍。炎福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就在這時,他的手指突然勾到了那條綁在頭上的破爛頭巾。他將頭巾解下,剛要送入珊的嘴裏,卻又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都說人如其名,可他雖然名叫“炎福”,命裏卻沒有“豔福”[1],不過炎福的眼卻不瞎,他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個正在酣睡的女子有著絕頂美色。在他的記憶中,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她的美貌。炎福癡癡地忘著女人,一時間竟把介元的叮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過,他並非企圖不軌,隻是眼前的珊仿佛仙女下凡,令他心底升騰出幾分敬畏。明明是同一張臉,隻是圍上了裙子,男裝變女裝,可為何看起來會如此不同呢?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之前那個心狠手辣傲慢無禮的少年。不知不覺間,炎福重新收回了那條頭巾。他實在不好意思將那條滿是汙垢的頭巾置於這張如白雪般白皙光滑的臉上。

“有沒有更適合的……”

炎福環顧自周,樹下隻有幹巴巴的泥土和幾塊石頭。正當他手足無措不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俏麗地係在珊頭上的紅色綢緞突然映入眼簾。就是它了。炎福小心翼翼地解開絲綢,生怕吵醒了她,緊張到手指都抽搐起來。他並不擔心珊會醒來鬧事,隻是因為驚擾到珊而感到抱歉。炎福出了一身冷汗,這才終於解下了絲帶。不過,用它來堵住珊的嘴,同樣並非易事。若是壓到嘴唇,看起來不夠美觀,倘若綁得太緊,白皙的臉上又會勒出印記,還要避免勾到瀑布般順滑的發絲。

隻是堵個嘴巴而已,動作生疏的指尖居然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從他身後乍看過去,好像在蹭臉,又好像在親嘴,像極了調戲昏睡女人的好色之徒。不知不覺間,炎福終於大功告成,他剛一綁好珊的嘴巴,就被人從背後抓住領口,淩空摔翻在地。

砰!就像鋒利的斧頭猛地劈入了合抱粗的大樹,從上方猛踹下來的膝蓋堅實地擊中炎福的胸口,讓他瞬間喘不過氣來。怪力的手掌扼住他的脖子,全身都失去了知覺。炎福驚魂未定地瞪大了眼睛,那裏麵映照出魔鬼的影子。魔鬼的眼睛裏迸發出凶狠的火焰,披散的頭發就像蛇在蠕動一般。雖然美麗,卻渾身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所謂的修羅現身,就是這副場景了吧。即使恐懼得幾乎要失去呼吸,炎福也清楚地認出了這個魔鬼。隻要遇到那個“丫頭假扮的陰柔公子”,這個男人準會一起出現。一滴汗都沒流,頭發也絲毫未亂,就輕而易舉地把自己和介元製服了。那男人現在變成了魔鬼,炎福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開始痙攣。他的手掐住炎福的脖子,手指一根一根收緊,攥著炎福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炎福看著他,發出一聲嘶啞的悲鳴,同時閉上了眼睛。